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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王忬便徑自從御史的行列走出,向著高坐龍椅的嘉靖帝長身下拜,渾然不顧嘉靖帝發青的臉色,凜然說道。
挪動了半邊屁股的嘉靖帝遂又坐了回去,眼神微瞇,終是耐著性子發問:“愛卿有何事要奏?”
若是旁人,嘉靖帝指定大發雷霆,敢打攪自己煉丹,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只是,出列上奏的是督察院右督御史,不免讓嘉靖帝有所顧忌。
御史言官,向來不能等閑視之。
不過,倘若此人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也休怪他今日借題發揮。
面對嘉靖帝不善的眼神,王忬絲毫沒有退怯,反而上前一步,凜然道:“昨歲俺答大舉進犯古北口,所幸朝廷文武戮力同心,陛下圣明,終是北拒敵于關外。
然,臣以為,俺答所部俱是狼子野心,不可不防,不可不慎也......”
嘉靖帝聽得直皺眉,既然俺答已經退兵,此時提起此事,究竟又是為了哪般?
慣是揣摩嘉靖帝心思的嚴嵩輕咳一聲,邁步出列道:“王大人過慮了,俺答之流終究只是疥廯之疾,不足為慮。
然若主動興兵討伐,一應資糧俱是不足,如何可解?”
話音落下,群臣莫衷如是,便連嘉靖帝都深感嚴嵩老成謀國,不愧為當朝首輔。
對于俺答所部,嘉靖帝自是恨之入骨的,畢竟去歲俺答興兵,大軍壓境,險些駭得他產生南遷的心思。
好在王忬沒有辜負他的厚望,在通州一帶布下三道防線,讓俺答無法渡河,最終在擄掠一番之后,不得不偃旗息鼓,選擇退去。
雖是留給當地滿目瘡痍,流民遍地,總歸是保得京城不失。
若是京師被攻破,天下還指不定會如何動蕩。
嘉靖帝看向嚴嵩,甚為滿意地點點頭,“嚴首輔說得在理,王愛卿你可聽清楚了?”
不是嘉靖帝不想振作,而是俺答來無影去無蹤,大明軍士防御尚且力有未逮,野戰更是幾無勝算。
若是貿然興兵,難保不會重蹈英宗的覆轍。
要知道,彼時英宗御駕親征,五十萬打兩萬,端的是優勢在我,誰也沒有料到居然一敗涂地,淪為叫門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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