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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宗像三女神的地點被定在了鴨川沿岸位于市郊的一處荒地上,周圍地區被架設了層層驅散常人的術式以避免產生波及無辜的損害。
“我也一塊去吧,如果發生了什么現在也能立刻逃跑。”
臨行前,白鳥真衣提出了這樣的意見,但被他直接駁回了。
“應該盡量避免你與祂直接接觸。我總覺得這幾天對方沒做什么這一點有些奇怪。”
在荷田步實的計劃敗露之后,他背后的主使者宗像三女神理應知道神社聯合的人不會這么善罷甘休,但卻沒有實施進一步的行動。
與其認為是祂擺爛放棄了,不如假定是在籌劃更大的陰謀。
畢竟按照櫻島神佛習合的說法,三神中的市杵島姬和佛教中的辯才天被視為同一個神明,而后者在贊詩中有「大辯才天智慧主」的尊名,是智慧之神。
萬一見面后,祂一通嘴炮直接讓白鳥真衣原地飛升奔月也說不定。
這個猜想說出來后招致了輕家的白眼,但她還是乖乖聽從,也保證不會擅自跟上來。
最終決定先留下星川葵在酒店看守,愛理紗跟著李武一塊去召喚地,等敵方打出后續的手牌后再決定戰力的配置。
坐上神社聯合安排的車輛后李武就后悔了。
司機是赤羽優希。
幫還沒體會過爛成阿米巴變形蟲等級的車技的愛理紗裝好安全帶,和兩人打完招呼的巫女小姐狂笑一聲,將油門踩到了底。
猝不及防的愛理紗撞上車門然后再彈回來,歪倒在了旁邊的李武身上。
“愛理紗,你現在理解我打開車門看到她坐在駕駛座上時為什么露出那種表情了嗎?”
“啊,是的,感謝巫女姐姐——不對,確實是非常爛的車技……”
盡管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愛理紗還是像重心消失了一樣沒有起身。
為了轉移被抨擊駕駛技術而生氣的赤羽優希的注意力,愛理紗問道:“既然是宗像‘三’女神的話,召喚出來后我們會見到三個人嗎?”
她想象了一下一個召喚陣里三個女神疊羅漢的場景。
“恐怕并不會。”
前方的巫女小姐果然解說道,“這涉及到所謂‘三相女神’的概念。”
“那是對同時擁有三種姿態及位格的女神的總稱,比如北歐神話中代表過去現在及未來的烏爾德、薇兒丹蒂和詩蔻蒂;希臘神話中由雅典娜、美杜莎、墨提斯組成的三位一體神……而宗像三女神同樣符合這種特質,她們現界時更可能以單獨個體的形象降臨。”
愛理紗在聽到一半時就已經注意力渙散了。
等他們抵達現場時,看到的并非想象中肅穆的儀式祭壇,而更像是繁忙的工地。
武將、妖怪外貌的式神扛著成袋的紅砂、白橡木粉和香爐運輸到荒涼的空地上,戴著冠帽的神官像在泥地涂鴉的小學生一樣將顏色各異的防水紙片放置于淺灘的各個方位,鉆研風水之術的巫女則依循鴨川的流向繪制出利用水路的法陣。
李武甚至在叢林掩映的山坡上看到了現代熱武器的金屬反光和正在給子彈和手雷貼符的后勤人員,赤羽優希道了聲別后也加入了他們。
壯得如狗熊般的白川氏接待了他們,他旁邊是負責召喚神明的濱良馬。
“我們不打算召喚作為海洋女神的祂。”
被神明當作棄子的男人似乎因為即將發生的背刺行為而顯得精神奕奕,露出了惡質的微笑,“而是依靠鴨川召喚作為辯才天女的祂。”
愛理紗正像只搬新家的倉鼠一樣東張西望,聞言拉了拉好像已經明白的李武,悄悄問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啊?”
“簡單來說,在神佛習合的過程中,宗像三女神和辯才天被視為同一神,而后者的真名來源于出現在古印度詩歌集《梨俱吠陀》中,現在已經干涸的印度教圣河娑羅室伐底河,也就是河流的人格化神祇。”
這幾天查詢的資料順暢地從李武腦海中流過。
“并且,在《吠陀經》中用以稱呼辯才天女的名字——阿雷德維·蘇拉·阿娜希塔,意為‘強大而純潔的河流’,與拜火教的江河女神阿娜希塔同名,因此這位智慧女神和波斯的水之女神很可能也是同一存在。”
順便一提,李武覺得某本輕里被設定為智障和水神的女性角色就是在玩這個梗。
“所以,那肆意為禍現世的惡神同樣可以被看成是異教的河神而召喚。”
白川氏的神官接過了話頭,“這樣的話對于我們這些神道教的人士來說壓制力就會減輕不少,也能起到一份助力。”
愛理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而李武想到了之前未解開的一個謎團。
酒吞童子殺人的路線嚴格沿著鴨川,稻荷神也提到過它被河流的力量束縛,現在看來,那就是宗像女神在借助這條貫穿城市的河水的力量在操控和限制著大妖怪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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