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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北城,小清河邊、鐵扣胡同。這里整條街原本乃是京都最大商行乾順盈的庫房,沒有任何住戶。半月前乾順盈的古東家陪著一位貴公子來過一次后,沒幾天乾順盈就把里面成山的貨物運去了別處,空出了這條胡同里所有的建筑。
就在人們紛紛猜測何方神圣能讓乾順盈騰地方時,胡同里的大宅院門口支起幾只爆竿,劈里啪啦響響了一通,沒有人道賀,也沒有人出來說兩句。秦雷的巡查寺民情司就這么冷冷清清的開張了。
外面冷冷清清,里面卻熱鬧非凡。許許多多的泥瓦匠、土木工在按照秦雷的心意改建著這個由無數(shù)庫房組成的建筑群。
而秦雷此時,正在原本管事居住的小院內(nèi),接見昨夜剛從草原趕回的秦奇。方才那陣爆竹便是為了歡迎民情司都司秦大人履新。
兩人盤腿坐在炕上,正各抱著一碗面條子,呼哧呼哧吃的正香。秦奇日夜兼程,換馬不換人的被秦雷召回來。若不是多年草原風霜打磨出的硬朗身板,怕是要歇個三五天才能復原。
而現(xiàn)在,秦都司不知道該驕傲自己的鐵身板,還是埋怨自己的賤骨頭。只歇了一天便恢復了體力,今日便急吼吼的上任了。
兩人吃罷早飯,秦泗水收拾起碗筷,抹了抹桌子,便退出去,以便王爺和都司說話。
秦雷拍拍肚子,笑道:“回了京都,一直吃的精細,反倒不如今日這貓兒食來的過癮。”
秦奇微笑道:“王爺日常用的是精膳美食,偶爾吃一次莊戶飯,當然感覺味道獨特,若是多吃幾次,只怕就會吃著沒味了。”
秦雷撓撓腮,笑罵道:“老秦你說話總是一針見血,直中要害。說得孤王沒法回嘴。”
兩人在草原上熟了,秦奇也不造作,灑然笑道:“若不是這樣,當年也不會從都察院被趕到大草原了。”
秦雷停住笑,正色望著秦奇道:“從今天起,你只管把事情做好,明槍暗箭背黑鍋,那是本王的責任。”
秦奇心中感激,他性情內(nèi)斂,卻說不出什么肉麻話來,只能拱手道:“卑職一定把差事辦好。”
秦雷笑著點點頭,問道:“沈青他們怎么樣了,軍馬和補給都送到地方了嗎?”
秦奇毫不含糊道:“都辦妥了,殿下放心。”
秦雷知道這位大總管心細如發(fā),他說辦妥了便一定沒問題。便把話題引回中都,他坦誠的望向秦奇,正色道:“知道為什么讓你,而不是館陶來干這個都司嗎?”
秦奇想了想,也坦誠道:“館陶先生乃是運籌帷幄的智囊人物,干這種實務(wù)便被束縛住了。”
秦雷頷首道:“館陶勝在務(wù)虛,而你秦奇勝在務(wù)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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