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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床榻上,呂不韋神情時而在哀傷,時而在不舍。
開口道:“召司空馬?”
片刻之后,司空馬出現(xiàn),上前問道:“拜見主上!”
呂不韋開口道:“大王看著我年老體衰,打算讓我急流勇退,將政務(wù)移交給王綰,李斯等人,至于我……等到幾年后,公子扶蘇長大的時刻,我為公子扶蘇的老師,教導扶蘇為君之道。”
司空馬笑道:“恭喜主上,賀喜主上。”
呂不韋問道:“有什么恭喜可言!”
司空馬道:“公子扶蘇長大的時刻,主上還可為丞相七年之久;等到七年后,主上從丞相的位置退去,可輔助公子扶蘇,又是可成為新的帝王師。四季變化,春生、夏長、秋實、冬藏的,萬物皆是有終結(jié)的時刻。
秦國的商鞅、楚國的吳起、越國的文種,下場皆是不好。主上已經(jīng)建立無上的功名,可我卻時刻為主上擔心著,擔心主上不能全身而退,失去性命,而今大王已經(jīng)為主上找好退路了。
看來,大王對主上,還是有情誼的。”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那些威高權(quán)重的臣子,一旦失去職位的時刻,無數(shù)人會落井下石,下場極賭凄慘。
司空馬也在為呂不韋擔心著。
可現(xiàn)在,卻是放心了很多。
從丞相位置,變?yōu)樘犹担瑱?quán)力下降很多,可威名卻不少。
呂不韋不舍道:“昔日的時刻,姜太公在七十歲的時刻,尚且輔助周武王。我僅僅是五十歲不到,就是退去,心中有不甘。”
司空馬道:“正所謂急流勇退,該退去的時刻,就是要退去,也要給年輕人機會,王綰和李斯皆是主上的門客,因為主上推薦才被秦王看重。縱然這兩人日后被看重,成為丞相,可依舊念著主上的恩情!”
“況且,大王時常對主上,等到滅掉齊國的時刻,要將齊國的一部分冊封給主上,作為封地。這是何等的優(yōu)待!主上可知道,周武王去世的時刻,周成王繼位,那時輔佐周成王的是周公旦,而非是姜太公!”
呂不韋啞然。
司空馬看著主上,心中微微嘆息。
主上對秦王政,忠心耿耿,這點沒有一絲的疑慮。
可秦王政已經(jīng)十六歲了,已經(jīng)有了公子扶蘇,再過幾年就要冠禮了。
隨著年紀變大,這位秦王的權(quán)利欲在增加,對于權(quán)利的把控也在加強,對于主上越發(fā)的忌憚,很多時刻看似恭敬的言語,卻是帶著不信任。
到了冠禮的時刻,秦王政想要大權(quán)獨占,想要唯我獨尊,還需要仲父在一旁指手畫腳嗎?
根本不需要!
到了那個時刻,君臣的矛盾會徹底激烈化。到了那時,會有兩個可能發(fā)生,一個是主上直接弒君,殺掉秦王政,選擇一個年幼的為秦王;一個是秦王政,直接殺死或是干掉主上。
司空馬問道:“主上呀,你可是打算呂氏代秦!”
呂不韋道:“沒有,我對大王忠心耿耿。”
司空馬道:“既然如此,主上還是退去吧!到了那時,可在封地當中養(yǎng)老,或是在王宮當中照料公子扶蘇!”
呂不韋道:“你暫且退下吧,我要思索一二。”
司空馬拱手,告辭離去。
……
走出丞相府,趙政松了一口氣。
就在剛才,他帶著五百親兵前往丞相府邸,有些冒險。
若是在剛才,在丞相府當埋伏下五百的精兵,可能刀斧手沖殺而去,直接把他砍成肉泥。
呂不韋可借機,推著弟弟成嬌,成為新的秦王。
可以借著機會,繼續(xù)獨攬大權(quán)。
所幸這些,只是他腦海當中的胡思亂想,而并不是真實發(fā)生的案例。
呂不韋看似大權(quán)獨攬,看似在秦國權(quán)力很大,可當丞相不到十年,在秦國的根基有限,若是做著其他的事情,諸多的臣子和將軍皆是支持他。可若是呂不韋想要廢掉秦王,殺死秦王等,除掉少數(shù)幾個親信,沒有人會支持他。
這不是一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時代,更不是一個的‘你有狼牙棒,我有靈蓋’時代。這是一個‘君視臣如土芥,臣視君為寇仇’的時代,也是一個‘燕軍掘壟墓、燒死人,即墨人俱欲出戰(zhàn),怒自十倍’的時代。
尚武,忠信,還在民眾的血脈里流淌,哪怕最為綿軟的儒家,也非后世的犬儒,而是秉承著十世之仇不能忘,反抗的意志于諸子百家中無處不在。
很多人骨子里有著驕傲,有著古老的榮耀,雖然下整體呈現(xiàn)衰敗,道德在下滑,可心中的血還沒有徹底冷卻。
司馬懿只要一場兵變,一場失信,就能讓晉國取代魏國;可在當今,可能呂不韋想要靠著一場兵變,靠著十年的秦國經(jīng)營,就是呂氏代秦,沒有一絲可能。
可能剛剛有兵變的想法,就是被門客告奸,事情敗漏;即便兵變殺死了他,可很快又是有其他臣子起兵,殺死呂不韋,想要篡奪大秦的江山,難度很高。
趙政問道:“母親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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