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四 斗法 三-《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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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二人嘮嘮叨叨,直喝了一個多時辰,也不過才下了三四壇酒,倒把那幾名重甲禁衛等得腿腳酸麻。
長安城外,茫茫夜色中忽有一點火光亮起,旋又滅去。
云舞華閉目靜坐,整個人都已浮上半空,雙頰如火,全身顫抖不已,方圓數十丈內青草盡數枯黃,偶有枯草竄起一道火光,瞬間就化灰而去。
蘇蘇已立了起來,怔怔地看著空中苦苦支撐的云舞華,又回首望了一眼長安。
長安城內,燈如晝,人若潮,正是盛世繁華。
云舞華忽然嘆一口氣,身體舒展開來,若一片沒有重量的凋零花瓣,飄蕩而落。蘇蘇咬死下唇,搶上一步,接住了她。
云舞華雙目緊閉,宛如睡去。
蘇蘇再次回首,最后望了一眼長安,淚眼朦朧中,惟見長安燈影迷離,繁華如夢。她終一聲清嘯,宛如龍吟,轉身遠去!
當!兩只破爛不堪的海碗撞在一起,還未飲時,碗中酒就去了一半。
這已是最后兩碗。
李白早已醉態可掬,抱著最后一個酒壇倒來倒去,也不過倒出數滴酒來。他隨手一拋,咣當一聲,將酒壇擲得粉碎。紀若塵也有了幾分酒意,當下長身而起,搖搖晃晃地向李白作了一禮,道了聲“前路方長,就此別過”,就向南城門行去,連馬車都不坐了。
紀若塵剛行至南城門門洞中,頂心處又是一陣針刺般的劇痛!這一記突如其來的劇痛剎那間驅散了他所有酒意,也如一道閃電,驅散了他心中的迷霧。
紀若塵明白為何會對這從未經歷過的疼痛有如此熟悉的感覺了,那是極樂針的痛!他望了望長安城外茫茫的夜色,終于斷定云舞華就在前方的黑暗中,等著他。而他更是知道,不管她是以什么方式壓制住的極樂針,這極樂針又已接近了發作的邊緣。
紀若塵立在城門正中央,回首長安宮城燈火映天,絲竹隱隱,顯然夜宴方酣,只不知那以樂藝舞技冠絕天下的楊玉環此刻是在撫著琵琶,還是舞著一曲羽衣霓裳。而前方,惟有一片夜色茫茫,不知兇險幾許。
他有些猶豫。
倒不是他畏懼兇險,只是他有些不知當不當這樣做。就在他舉棋不定時,耳中忽然嗡的一聲,眼前幻境又起,環顧著四周血一般紅的火焰,一縷殺意悄然自他心底泛起。
一陣夜風拂過,城門洞中已是空蕩蕩的一片,紀若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白正踉蹌著走向自己府第,忽然站住,回首望向南門的方向,良久方才搖頭嘆道:“斬盡殺絕,這又是何苦?……或許,他這樣做才可成得大事吧……唉!”
他搖了搖頭,復又搖晃著向前走去。
夜幕之下,玉輪高懸,清淡月輝下,青墟宮中泛起淡淡霧靄,望之有如仙境。只是這人間仙山,不知為何總讓人感覺到一陣浸骨寒意。
吱呀一聲,青墟宮西北角一座偏殿木門打開,吟風從殿中步出。殿前庭院中,虛玄坐在松下石上,借著天上月輝,正自讀著道書。見吟風出殿,虛玄當即起身迎上,微笑問道:“怎樣?”
吟風緊皺雙眉,道:“諸事不順,心緒不寧。”
虛玄捻須道:“這也急不得,且隨緣吧。此次下山際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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