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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塵皺眉望著這隊水卒,直到他們消失在海底深處,才向顧清道:“這是半個時辰以來我們遇到的第三隊東海水軍了。此前大半天也遇不上一隊,怎么現在突然變得這么多了?難道我們接近了紫金白玉宮的哪處禁地不成?”
顧清搖了搖頭,道:“這附近幾百里之內可沒什么禁地。我看這些水卒多半是沖著我們來的,而且人人帶著殺氣,只怕有些麻煩。”
“東海里來了那么多修道者,為何偏要來找我們的麻煩?他們該不會知道我們此來東海的目的吧?”紀若塵有些驚訝。
顧清沉吟道:“這個我也不知,只是感覺這些東海水卒的目標是我們而已。”
紀若塵點了點頭,又當先向西游去。
相處這么多時日,他已然知道顧清靈覺實是異乎尋常,許多事完全是憑直覺去判斷,卻十有九中,如親眼所睹一般。這或許是因為顧清道心已能與天地交融,由此帶來的好處。初時紀若塵還曾試著以自己見識經驗分析判斷一下所遇之事,可是但凡有與顧清看法相左的時候,幾乎全是他錯了。因此現在紀若塵已經完全接受顧清的看法,哪怕她的觀點看起來再怎樣奇異,都是一樣。
兩人轉眼間就消失在茫茫大海深處。
不到片刻功夫,水波涌動處突然竄出一頭黑鯊,抽動著十字型的大鼻子,在紀若塵與顧清剛剛呆過的地方嗅個不停。黑鯊身后波濤涌動,海將水卒紛紛現身。黑鯊嗅了一刻,猛然一聲尖叫,巨尾一擺,如箭一般向紀若塵與顧清離去的方向追去。于是海將水卒們個個面露殺氣,緊隨在黑鯊身后追蹤而去。
黑鯊看似笨拙,實則在水中行動迅捷無倫,巨尾一擺就會前沖十余丈,東海尋常水卒雖然身有道行,但根本跟不上黑鯊的速度。惟有帶隊的海將和幾名小頭目可以緊隨黑鯊,不至于失了黑鯊行蹤。他們之間速度也有高下之分,這一番急追,也就逐漸拉開了距離,前后成了一列長隊。
黑鯊正埋頭苦沖之際,忽然感到頭上水波有些微異樣。它本能地翹起大鼻子,向上方嗅去,哪知水中忽現一根石棍,如從虛無中生成般,渾無半分煙火氣,一棍輕飄飄地敲在了黑鯊的鼻子上,將它的鼻子整個砸得陷了下去。
黑鯊猛然一個打挺,掉頭直沖海底,隨后發了瘋一樣**西竄,連叫都叫不出一聲來。鼻子是黑鯊的要害,被如此一棍擊中,它實際上已經活不了了。
打翻黑鯊之后,那根石棍又轉而橫掃,迎面擊向緊隨著黑鯊沖來的海將。那員海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心中大駭,危急之中猛然豎起鐵叉在面前一攔,這才算護住了面門要害。他沖速何等迅快,石棍又是迎面掃來,想到持棍人一棍打死黑鯊的道行,這員海將直把全身真元都運到了鋼叉上,等待著棍叉石破天驚的交擊。
石棍與鋼叉一觸,竟然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海將一股莫大的真元登時落到了空處,身不由已地向前連翻十余個跟頭,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紀若塵宛如幽靈般出現,拎著半截石棍,緊隨著海將,卻并不急于出手。直到那海將穩住了身體,他才又是一棍橫掃,擊在了海將的后腰上。喀嚓一聲輕響,海將盔甲碎裂,脊椎已被紀若塵一棍擊斷!
紀若塵手上不停,半截石棍旋風般轉了個圈,又向海將后腦擊去。
“別傷他性命!”
遠處正與一眾水卒周旋的顧清見紀若塵要下殺手,忙叫了一聲。她這一聲喝音中已附上了真元,紀若塵手上一震,附在石棍上的力道頃刻間被顧清消得七七八八,這一棍再也擊不出去。紀若塵繞著重傷的海將閃電般轉了兩圈,繞得他頭暈眼花之際,手中石棍突然落下,在他頂心輕輕一敲,將他敲得暈了過去。
其實這名海將道行還要高過了紀若塵,可是紀若塵用的石棍乃是用海底礁石臨時切削而成,雖然棍上附不了多少真元,威力遠不如制煉過的法寶,但它本身沒有半點靈氣,正可以瞞過黑鯊靈覺。至于威力不足,其實也不是問題,只要能直接命中要害,少許真元已足以放翻這名海將。正因為打了個出其不意,紀若塵才得以如此輕松地解決了這名海將。
另一邊顧清冰指曲伸不定,彈出點點冰星。這些冰星如有靈性,一顆顆自行飛入眾水卒的后頸,數十水卒竟然無人能夠閃開。冰星一貼上皮肉,即會留下一個刻符,中術的水卒立刻昏昏睡去,慢慢沉入了海底。顧清彈指間解決三十多名水卒,不過比紀若塵慢了片刻而已。
“為何不讓我殺了他?這些人明顯是對著我們來的,不立威的話,紫金白玉宮的人以后還不知道要來多少!”紀若塵望著同樣緩緩下沉的海將,皺眉問道。
顧清凝望著紀若塵,輕輕嘆道:“若塵,你現在的殺機越來越重了,若不控制的話,到最后恐怕又得如前生那樣,殺一個血流成河,積下無數血債兇劫。”
紀若塵已聽顧清說過數次,自己此前每一世輪回均有無數殺劫,而且許多殺劫都成了后世的因果。但他自己卻半點也感知不到前生之事。當然,紀若塵此刻道行距離通曉前生來世因果還差著十萬八千里,不知道前世輪回實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他始終心里隱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不知前生因果并非是因為道行不夠,可具體是什么原因,他就完全說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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