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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密室放置著水月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覺到光亮的原因,石桌上坐起來的人扭動脖子之后看向水月石放置的那邊,凹陷的雙眼處,眼皮動了動,然后像是被卡住的拉窗一般,一點一點往上打開。
仿佛沉睡許久的猛獸,在雙眼睜開的那一刻,無形的煞氣與血腥翻涌而出,血紅的眼珠直直看著前方。
縮在墻角的翼龍一聲都不敢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它倒是想遠遠離開這里,可是這個密室除了通風孔之外,就沒有與外面相連的地方了,而通風孔,它是無法從那里鉆出去的。
坐起來的人雙眼盯著水月石的方向,赤紅的眼珠動了動,然后咔吧扭動著脖子,看向周圍,干硬的面皮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配合這一幕,讓人覺得相當詭異。
咔吧咔吧——
隨著一聲聲怪異的動靜,坐起來的人扭身,從石桌上下來,雙腿站立在地面的時候,似乎有些不適應,動作非常緩慢,站穩之后還停頓了一會兒。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看周圍,視線在室內的一些用具上停留,水罐、金器,以及翼龍睡覺的籠子等。最后,他將視線收回,低頭看向自己身上所穿戴的,抬手將帶著的項鏈一般的飾物拿起。
上面的獸骨和石頭已經不再是原本的樣子了,變化非常大。項鏈上有些地方已經空了,有的已經破裂。他用還有些僵硬的手指,捏住項鏈上的一顆用石頭打磨而成的不規則形狀的飾物,手指用力。只聽咔嘣一聲,那顆石質的飾物就已經變成碎屑,石粉紛紛掉落在地。
那人看著手上的石屑,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像是在發愣,半晌。他抬頭再次掃視周圍。
守在密室外面的炎角戰士并不知道里面正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感知到里面有異況,只是剛才突然一陣寒意從背后竄起,讓他忍不住一個激靈。
密室內,怪人站起來之后視野也更加開闊一些,能夠將密室內一些邊邊角角都看個清楚,最后,那人將視線停留在縮在角落里的翼龍身上。
那雙赤紅的眼睛中瞳孔似乎張大了些,直直盯著翼龍。
翼龍全身都顫抖著。它已經感受到了極度的危機,它也想飛快躲避,可是,被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它感覺像是有一座大山壓下來一樣,讓它難以動彈,就連攏動翅膀的動作就覺得艱難。
隨著這個怪人越走越近,這種壓力也越發明顯。仿佛壓在身上的力量越發大了,剛才還能動動翅膀。當那人走到它面前的時候,它感覺像是再次被冰凍住一般,只能絕望地在那里發抖。
走到翼龍面前的人,俯低身,探出的手呈掐握之勢,朝翼龍伸過去。
翼龍抖動的翅膀再劇烈也無法避免被這只手抓住。攏起的翅膀帶整個身體,被這只大手掐住,然后懸空被提了起來。
它想掙扎但是,完全無法讓這只手松開半分,干癟的手指上。皮肉緊貼著骨頭,力氣卻極大,翼龍本來胖了一圈的體型,被掐住之后,感覺要將才吃下去不久的東西都吐出來。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情急之下也掙脫了強大的壓迫力帶來的束縛,不再僵著了,一口咬住掐著自己的手。
能將炎河中的食人魚咬得血肉模糊的尖牙,在這只青黑的手上,只留下并不深的痕跡,或許破皮了,或許沒破。干硬的皮肉相比起之前來說有了些許變化,但是也并不大,與正常人還是有非常明顯的區別,但不同的是,這個怪人,被翼龍咬過之后,手上并未出現什么傷痕,沒有血跡,除了牙印之外,并無其他,就像是剛才翼龍咬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塊異常堅硬的木頭。
翼龍急了。這人的皮肉非常硬,這也算了,至少能咬下去,可是,利齒往下咬之后,就像是碰到了堅硬的金器一般,再無法深入。
感受著越發臨近的死亡,翼龍慌忙亂咬一通,密室里頓時響起一聲聲篤篤篤的聲響,那是它的牙齒碰上對方骨頭而造成的聲響。
可是對方似乎對于這一切并無感受,掐住翼龍的手收回,看了看之后,便要往嘴里送。
眼看著自己要被吃掉的翼龍終于大叫出聲。
很吵。
怪人眉骨處的硬皮朝中間擠壓,這還是面部僵硬的緣故,如果是尋常人的話,大概眉頭都緊緊皺起來了。
抬起另一只手,他打算將面前的禮物先擰斷脖子。
嗞——
密室的石門拉開。
門口的動靜讓怪人的動作停下,張開的口沒有咬向手上的翼龍,咔吧扭動著脖子看向門那邊。
邵玄站在門口,他身后是跟著下來的征羅還有剛才守在這里的那位炎角戰士。
剛才邵玄正跟工甲韌說著打造晶金的事情,突然感知到密室那邊有異動,便扔下工甲韌立馬往這邊趕過來,征羅也意識到可能是下面那個怪人出了狀況,跟著下來。
待看到密室內的一幕時,征羅都忍不住猛地倒吸一口氣。
原本以為已經死去很久的人,正站在那里,看上去是要將那只翼龍當食物給生吃了,而對方聽到動靜看過來時,那雙赤紅的眼睛讓征羅仿佛看到了山林中最兇悍的猛獸,空氣中都像是被染上無形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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