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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兩方碰面到現在,還不到半分鐘。
先出現的那一隊人中,隊伍所散發(fā)出來的敵意太兇,隨著圖騰之力的爆發(fā),這一瞬間氣勢拉升得如同開始發(fā)狂的猛獸。
為首之人體內的圖騰之力在高速運轉,連連推動爆發(fā)之下,氣勢再度迸發(fā),原本已經變粗一圈的手臂,像是再次被充氣膨脹,眨眼之間便又加粗一倍!個頭并未增高,但整個人看上去卻像是一頭強壯的兇獸,粗壯的手臂,連易司的半獸人奴隸也未必能與之相比。
揮出的比常人要大出許多的拳頭,打出轟轟的如悶雷,拳風將那人身上的骨飾掀得噼啪響,仿佛悶雷過后即將降臨的暴雨。這一拳只要打中了,就算是山巖,也能被轟裂,若是尋常人挨這么一下,不死也丟大半條命。
而后出現的那一隊人,面對這般兇猛的陣勢,卻并未露出一絲驚訝與膽怯,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如此,戰(zhàn)意攀升。他們的身體看上去并不如對方強壯,對方此時因圖騰之力而發(fā)生的變化,一個能夠裝下他們兩三個人了,但他們倚仗的也不是強壯的身體,而是手上的利器。
角骨器或者石器,打磨而成一種彎曲的刀,有的直接還會連上一根長短不一的手柄,利刃處還有尚未干涸的血跡。那是他們一路過來的時候,解決“麻煩”后留下的痕跡。
后來的隊伍領頭之人手握著一把獸牙打磨而成的彎刀,閃電一步沖出,身體猛然彈射而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手中的彎刀仿若兇悍的猛獸張開的獠牙,直撲對方為首之人,掀起的勁風中都帶著一股狠辣的意味。
雙方隊伍中的人,也在自己頭領開戰(zhàn)的時候,跟隨著沖出去。附近的鳥群驚飛,掉落的樹葉被氣浪吹遠。
交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邵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還真沒想到這兩邊的人這么快就要開打,也不看看這是哪里。
雖說這里并不在炎角圈定的范圍,但也離得不算太遠,真打起來動靜肯定不會小,炎角才發(fā)出召集令,大聯(lián)盟還沒成立,過來的人還沒進交易區(qū)就開打,這讓那些一直等著看笑話的人會如何想?或許會更幸災樂禍。瞧,那些部落的人一見面就開打,大聯(lián)盟就是這樣?能建起來?
而那些應召而來的部落,遇到這樣的情況又會有何種想法?
沒時間思索更多,圖騰之力由體內全力爆發(fā),邵玄身影一晃,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原本,在這一片地方,這個時候,氣勢最為強烈的,自然是雙方隊伍中領頭的人,但就在他們即將交手之時,一股更為強橫兇暴的宏大氣勢突然拉起,仿佛掀起的海浪之中又猛然被颶風拉起更高的一浪,直接將剛才還顯得強烈的氣勢給強壓下去!
這突然插入的氣勢,好似深山巨獸,硬生生地將他們兩人營造的氛圍給撞破。空氣中,瘋狂躥動的氣流相互撞擊著,發(fā)出連連的爆響,無數氣浪朝外炸開。
嘭!
撞擊的悶響中帶著尖銳呲呲的聲音,刺得人耳朵生疼。
渾身骨飾的人,碩大的能直接轟碎山巖的拳頭,硬生生被一個手掌給擋住,仿佛遇到了巨大的高聳的山岳,止步不前。
他順著擋住自己拳頭的手掌往前看,一條布滿了圖騰紋的手臂擋在那里,那些圖騰紋仿佛有生命般還在流動,如火焰般的紋路之中,一些赤紅的火焰從其中冒出。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氣流從手臂的毛孔中往外噴發(fā),像是手臂之中,表皮之下,血液都在被火焰煮沸了一般,周圍的氣溫都連帶著被拉高。
圍繞在手臂上的火焰,如一條條火蛇在高速流竄,將他們蓄積起來的氣勢強硬撕裂開。
而另一邊,原本應該劈下的獸牙刀,被一把閃著寒光的金器擋下,剛才刺耳的呲呲聲,就是獸牙刀在刀身大力刮動的聲音。
邵玄并未去理會這兩人在想什么,攔住雙方之后,身體一晃,雙腳站在原地未動,隨后絲毫不歇地一抖雙肩,雙臂再使力震出。
不管是握著獸牙刀的人,還是渾身掛著骨飾的人,都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兇獸迎面狠狠撞了一下,強大的力道將他們往外推,站在地面的雙腳將草皮都鏟起來,鏟出一條十多米的溝,要不是被隊伍中的其他人扶著,這條溝會拉得更長。
渾身骨飾的人揮開扶著自己的人,感覺身上各處都是一陣陣的疼痛,胸口氣血翻騰,像是剛才被人用大錘狠狠擂了幾下,呼吸中都能感受到腥甜的味道。尤其是剛才揮出去的那條手臂,除了酸麻的疼痛之外,幾乎感覺不到其他,暫時失去了知覺。可他現在也顧不上手臂的傷,而是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
而被彈開的握著獸牙刀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臂腿腳到現在也依然還沒有擺脫酸麻的狀態(tài),尤其是之后那一下,震得全身都像是要散架。手掌之下傳來灼熱的溫度,緊貼著獸牙刀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誰都沒他清楚,剛才劈下去的那一刀有多大的力道,但即便是這樣,也依舊被干脆地擋開了,刀身與對方手上的金器刮擦而產生的高溫,告訴他剛才的一切并非虛幻!
心中因突然而來的意外而震得翻騰,他睜大眼睛看著邵玄,卻一時吐不出半個字。
這人是誰!?
見到剛才一幕的眾人心頭皆是一驚,保持著攻擊的姿勢愣在那里。原以為只是個無關緊要之人,卻沒想到,竟然會突然發(fā)生這樣一幕。自己的頭領有多大的能力,他們心中再清楚不過,可就算是這樣,不僅攻勢被擋下,還被硬生生地推開了!
看看地上被鏟掉草皮的土溝,再看看站在那里毫發(fā)無傷的人,眾人只覺背后陣陣涼意掃過,心中悚然。
“你……是誰?!”渾身骨飾的人,聲音疑惑地問道。
“炎角人?”剢部落首領雙眼一眨不眨,眼中震驚已去,也并無怒氣,反倒綻放出一絲絲興奮的狂熱。
炎角人?!
聽到剢部落首領的話,其他人驚訝之下,仔細打量邵玄,剛才以為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并未多留意,現在知道是炎角人,自然要好好看看。
這就是炎角人?怎么與他們所知道的不一樣?不是說炎角人長得跟兇獸一樣嗎?
也不對,或許,炎角人并非長得跟兇獸一樣,而是其他方面與兇獸類比,光看他剛才擋下兩位首領的交鋒就能看出來。
炎角人竟真如此強大?
邵玄收回手,見雙方已經冷靜下來了,便將體內翻涌的圖騰之力平息,圖騰紋散去,周身出現的那些火焰也隨之消失。
“炎角邵玄。你們兩方是?”邵玄看向這兩隊的人。他們身上有一些代表各自部落的圖騰紋飾,只是,邵玄并未見過這兩個圖騰紋。也就是說,這兩個部落很可能是第一次來到這里。
剢部落首領背在背后的手快速甩了甩,將剛才的那股麻痛甩散,一直沒什么好臉色的面上露出驚喜的笑意:“你就是邵玄?炎角大長老邵玄?!”
“大長老?!”雷山部落首領看了看站在那里的邵玄,手臂上已經恢復了些知覺,但剛才被震開的疼痛依舊清晰。
“你是炎角大長老?!”雷山部落首領不敢相信般再次問道。就連他身后的而其他雷山部落人,也都張大了嘴巴。
“不錯,我就是。”邵玄點頭,然后看向兩邊領頭之人。
剢部落領頭的那人反應快一步,將手上的獸牙彎刀插回腰間,朝邵玄那邊快走兩步,“剢部落首領刺都,帶剢部落眾人應召而來!”
刺都眼中噴發(fā)著興奮的光,他待不同的人是有不同態(tài)度的,若是面對的人是實力弱的,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熱情的態(tài)度,更何況,他們本就是為了炎角部落而來,心中頓時慶幸剛才好像沒做出什么得罪這位的事情。
果然,有膽量發(fā)出召集令的部落,還是有很有實力的。這位大長老他也從亞部落人那里聽說過,亞部落人曾告訴他,不記得炎角其他人的名字沒關系,但邵玄這個人必須記住。
刺都看看還愣在那里的雷山部落人,心中嗤笑,果然是一群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蠢貨!他可記得剛才他們出現的時候,雷山部落的人與炎角大長老之間的氣氛并不怎么好。應召而來也不多搜集些信息,連人都不知道,還應召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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