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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院負(fù)責(zé)金鵬堡內(nèi)部的刑罰，孟四公子被刺、督城官府遭遇刺客，這兩件事一傳回石堡，刀主沈諒就得到委任專門負(fù)責(zé)調(diào)查此事，不管璧玉城的居民如何議論，真正的行家都在這里看到了金鵬殺手的身影。
顧慎為在督城官府見到刀主沈諒，十分驚訝，但還是鎮(zhèn)定地行禮問安。
衛(wèi)嵩坐在主位，眼神有些警惕，敷衍地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示意一切由沈諒負(fù)責(zé)。
“你叫楊歡吧？”沈諒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十名殺手。
“是。”
“七月初三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顧慎為想了想，“在南城鯤社。”
“你記得倒是挺清楚。”
“那天發(fā)生了點事情，我必須記得。”
“什么事情？”
“我不能說。”
沈諒的目光變得嚴(yán)厲了，他知道這名殺手原來的主人是自己的親外甥上官怒，但現(xiàn)在屬于十公子，已經(jīng)不在他的保護范圍之內(nèi)。
“我以洗心院刀主的名義，命令你如實交待。”
“請刀主恕罪，我還是不能說。”
衛(wèi)嵩旁觀這場審問，臉上神情諱莫如深，這里沒有他信任的人。
沈諒心中掠過一絲怒意，在金鵬堡還沒人敢對他不敬，除非是……孟夫人，他又有點猶豫了，要是楊歡不能說的事情與雙胞胎有關(guān)，他不想追根問底。
一名殺手走上前，“刀主，那天晚上，刺客后背挨了一刀，傷口沒那么快消失。”
沈諒明白殺手的意思，語氣反而緩和了，“楊歡，你愿意脫衣接受檢查嗎？”
顧慎為低頭尋思了一會，先是從懷中掏出一大疊銀票和幾件雜物，隨后三兩下脫掉上衣，轉(zhuǎn)過身，背對眾人。
房間里一片安靜，衛(wèi)嵩瞅了一眼就扭過頭去，其他人都是殺手出身，最擅長用刑折磨犯人，可誰也沒見過好端端的活人身上有這么多橫七豎八的傷疤。
疤痕太多了，最有經(jīng)驗的人也分不清哪是新傷哪是舊傷，既無法證明楊歡是刺客，也無法證明他的清白。
沈諒十分尷尬，他有敏銳的直覺，相信刺殺孟明憲與督城官都與眼前的這名殺手有關(guān)，可就是沒有證據(jù)，如果是一般的殺手，他盡可以用最殘酷的刑罰撬開嘴巴，可對楊歡，他不不得考慮背后若隱若現(xiàn)的孟夫人。
衛(wèi)嵩覺得這場戲該結(jié)束了，這一切都是做給他看的，金鵬堡怎么可能真心保護中原派來的督城官？于是他開口了，“我相信刺客不是這位楊歡，我也相信那名刺客吃了一次虧，只要金鵬堡還保護著本府，他不敢再來。”
沈諒訕訕地告退，就是在這一刻，他下定決心要查出真相，即使最后不能公開，也要弄明白楊歡的底細(xì)，少年敢在他面前演戲，實在是天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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