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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老的舊生意其實還能做下去,現在人人都知道壽老參與了汗位之爭,已經投靠大日王,許多投機鉆營者來求他引見,甚至愿意出高價,是壽老自己拒絕了這些生意,決定激流勇退。
他習慣做暗中的生意,一旦公開,就像在地下生活了一輩子的鼴鼠突然被放置在陽光之下,渾身不自在,心中忐忑不安。
夸日王就是那道陽光,壽老打算通過買賣牛羊將自己的積蓄翻倍之后,立刻離開龍庭,遠離是非漩渦。
大日王和他的黃臉侍者傅原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仍然理直氣壯地要求壽老繼續提供情報,他都敷衍地答應下來。
他現在的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是沒有事。
結果,前任保鏢波桑給他帶來了大事。
波桑辭職的時候,兩人鬧得不太愉快,壽老覺得自己過去幾年待他不薄,理應得到無條件的效忠,這名刀客武功一般,人也不聰明,全靠主人的幫助才能在龍庭立足,波桑則另有想法,他認為自己的效忠是有期限的,雇用關系存在,他會拼死保護主人,一旦解除,他就是自由的。
兩個自由人不再是主人與保鏢,還可以做朋友,波桑就是這么想的,抓到“寶貝”之后想到的第一個保密點就是壽老在牲口市的新家。
“干嘛?我這里人手已經夠了。”壽老正在向十幾名幫工交待事務,其實聽多說少,他對養護牛羊實在沒多少經驗,見到前保鏢,語氣很生硬,打算給他一點教訓,才決定是否接受道歉。
波桑沒聽出前主人話中的不滿,興奮地小聲說:“我有點……私人物品,想存在你這兒?!?br>
那時天剛黑不久,要到一個時辰以后,波及多半個賤民區的騷亂才開始,上官飛才會失手打死一名“王孫”。
波桑牽著一匹瘦馬,上面馱著幾只破舊的包裹,活像逃難的災民,可刀客的神情不同以往,好像挖到了寶藏,雙眼被金銀財寶映得閃閃發亮。
壽老不相信波桑能有什么值錢的“私產”,更不相信他敢做出格的事情,一半出于好奇,一半為了顯示大度,指了指遠處一頂孤立的帳篷,“放那吧,說好了,我可不保證安全,沒準什么時候就會離開龍庭,你的東西自己想著點?!?br>
“是。”波桑高興地牽著瘦馬向帳篷走去。
馬匹上最大的一只包裹引起壽老的注意,因為它不僅大,形狀也有點怪,里面好像是一個人。
壽老的好奇只維持了一小會,繼續與幫工們交流養殖放牧的經驗,騷亂發生的時候,他忙著安撫人心,保護牲畜,差點將前保鏢給忘在腦后,隨著騷亂漸漸向牲口市漫延,他猛然想起波桑現在正好有用,有一名刀客護著圈欄,總比十幾名只會添草拾糞的幫工強。
壽老不請自入,波桑嚇了一跳,刀拔出一半,將壽老也嚇了一跳,“瘋了,你……”
然后他看到了角落里那名人質,身上草草地捆著繩索,額角沾著血跡,半死不活,好像暈了過去。
燭光昏暗,壽老只是瞥了一眼,沒認出人質的身份,“你真是瘋了,敢在龍庭綁票,就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錢?趕快帶走,別扯上我,我不做這種生意。”
“這不是綁票,你再看看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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