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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發生的一件事情,給龍王的猜測稍微增加了一點佐證。
消息是軍師最先通報給龍王的,來源直接而準確:走出帳篷望向對面的營地即可。
大日王的黃臉侍者傅原,親自率領一撥隨從,找上門來,要求立刻迎娶獨步王的孫女,“就跟搶親差不多,在北庭這種事時有發生。”方聞是為龍王充當解說。
傅原拒絕進入帳篷私下協商,站在營地門口大叫大嚷,指揮手下要硬往里闖,上官云顯得非常狼狽,不停地小聲勸慰,張楫則不見蹤影。
“哈,金鵬堡這回可是丟大臉了。”方聞是掀簾張望,一臉的興奮,爭吵聲穿過縫隙傳進來,傅原的辱罵聲清晰可聞,“龍王不過來看一眼嗎?外面好多看熱鬧的。”
“交人,現在就交人,獨步王不能言而無信,別管老子有把沒把,自有辦法破她的處子之身,上官云,再不讓路,連你一塊破了。”傅原開始破口大罵,言語越發污穢不堪。
方聞是一直在笑,突然發現身后的龍王對這件事表現得非常冷淡,他也馬上嚴肅起來,心想自己的樣子實在不像一位大謀士,一旦仔細思考,他很快就發現此事不同尋常。
“金鵬堡的這一招可是大失水準,明知大日王與夸日王是死對頭,還要玩一女兩嫁的把戲,這回可好,得罪了大日王寵臣,夸日王也未必高興,以后誰都說他跟一個太監搶老婆,該有多難聽?”方聞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顧慎為在桌子上擺了一套筆墨紙硯,將它們想象成幾位王爺,“張楫絕不會做這種蠢事,必然別有目的。”
“可是這樣做能得到什么好處?給上官家的女人揚名嗎?這種名聲還是不要的好。”
“這只是開始。”
方聞是不想再看熱鬧了,扔下一句“等我消息”,跑出帳篷,騎上馬直接去找熟識的幾名官吏打探消息。
發生在金鵬堡營地的鬧劇,在方聞是離開不久之后終于結束,場面火爆,險些演變成慘劇,一大隊夸日王的騎兵飛奔而來,齊亮刀弓,指斥傅原的無禮舉動,聲稱獨步王的孫女誰也不能碰。
傅原帶的人不夠多,悻悻離去,臨走時發出許多嚴重的威脅。
這樣的場景,就算是一向自律甚嚴的龍王衛兵,也覺得好笑,龍翻云連連搖頭,“丟男人的臉,更丟殺手的臉。”
他恥笑的不是傅原,而是焦頭爛額的上官云,他還記得在入海坡后面的礦區里那個鎮定自若的云王,如今卻被一名閹人逼得左右為難。
上官飛就站在龍翻云身邊,嘆了口氣,“我以為石堡……上官家的男人不都是那種樣子。”
龍翻云鄙夷地打量上官飛兩眼,根本沒將他看作“男人”。
顧慎為對外面的鬧劇一直保持冷淡態度,他有別的事情要做,親筆寫下三封內容基本一樣的信,命令龍翻云前去分送,“小心,對方的態度不會太好。”
龍翻云點點頭,表示明白龍王的意思,上官飛不等邀請,也混在十名衛兵當中,他想看看“真正的男人”怎么應對威脅與污辱,他瞥過一眼,那三封信是寫給大日王、夸日王與日逐王的,尤其是前兩位,正在氣頭上。
第一封信送給大日王,這位王爺遭到金鵬堡的背叛,正站在帳篷里,以近年來少有的流利語言痛罵獨步王,接過龍王的信,扯開掃了幾眼,本已達到頂點的怒火又向上躥起幾尺,三兩下將手中的紙撕成碎片,“瘋子!你家龍王是個瘋子,回去告訴他,準備好棺材,他別想在北庭得到一丁點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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