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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碼不要參加第一輪爭位。”顧慎為不能解釋得太多，因?yàn)橛性S多事情他也只是猜測。

    　　“第一輪？大都尉不會馬上選出來嗎？”阿哲巴代表眾人問道。

    　　“我想不會。圣日王在近侍軍中也有支持者吧？”

    　　軍官們說出三四個名字，圣日王在龍庭沉寂已久，沒多少勢力根基，這三四個人跟他有點(diǎn)關(guān)系，其實(shí)稱不上是真正的支持者。

    　　顧慎為有一種感覺，日耀王托賽正在走進(jìn)一座陷阱。

    　　大都尉如果真是被內(nèi)奸勸說離開軍營，曉月堂弟子有很多機(jī)會刺殺他，卻偏偏選在清晨，而且是托賽的必經(jīng)之路上，如果不是韓無仙發(fā)現(xiàn)問題，尸體早就落在托賽手中。

    　　顧慎為熟悉荷女的手段，因?yàn)槟钦撬奶茁贰?br>
    　　大都尉遇刺的消息已經(jīng)由日耀王的士兵傳揚(yáng)開來，前方的士兵仍然嚴(yán)陣以待，后方的軍營卻向歸還遺體的托賽開放。

    　　龍王和軍官們此時都成為不起眼的小角色，阿哲巴等人去見副都尉骨倫，離曼帶著龍王到一頂帳篷里休息。

    　　“他們得跟骨倫都尉商量一下，雖然大都尉之死令人悲痛，可這也是一個機(jī)會，不是輕易能放棄的。”離曼相信龍王，但他連近侍軍軍官都不是，只是以朋友身份留在營內(nèi)，實(shí)在沒多少影響力。

    　　顧慎為點(diǎn)頭表示明白，如果他是阿哲巴等人，也不會憑初次見面者的一句話，就放棄爭奪帥位。

    　　他站在帳篷門口，掀起簾子看了一會，“士兵們在放倒旗幟。”

    　　近侍軍每座帳篷前都豎有標(biāo)明部屬的旗幟，就在顧慎為觀望期間，一面又一面地倒下，士兵們?nèi)际卦陂T口，配刀出鞘，圍著旗幟低頭默哀。

    　　“總是這樣，跟大都尉不熟的士兵們可以盡情悲痛，每日往來的將帥們，卻要急急忙忙地忘掉他。”離曼生出許多感慨，“有時候我會覺得不可思議，老汗王活著的時候，大家都以為誰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可他被幾個女人殺死了，死得那么容易，我知道這是事實(shí)，可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相信，那幾名女奴可是北庭人啊。”

    　　顧慎為也覺得不可思議，荷女的許多招數(shù)還是跟他學(xué)的，但她竟然能夠定下暗殺老汗王的陰謀，其大膽程度遠(yuǎn)超他的想象，而她竟然成功了。

    　　他和她之間的區(qū)別，就是那一絲瘋狂。

    　　離曼也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會，回到原處繼續(xù)說道：“你知道我感到最可怕的是什么嗎？神一樣的老汗王死了，竟然沒人為他報(bào)仇，甚至不關(guān)心真兇是誰，互相指責(zé)互相栽贓，不過是搶奪勢力的手段，龍王，請?jiān)试S我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如果我是汗王子孫，肯定會把你殺了，因?yàn)槟氵M(jìn)過老汗王的帳篷，光憑這一點(diǎn)就夠了。”

    　　“很多人跟你的想法一樣。”顧慎為沒告訴離曼，翼衛(wèi)們已經(jīng)嘗試過殺死龍王。

    　　“唉，王子王孫相信你跟老汗王之死脫不了干系，卻沒有報(bào)仇的欲望，反倒是外面的那些普通士兵，只要一聲令下，心甘情原為老汗王殉葬，可他們根本不相信老汗王是被殺死的，還以為他上天成神了。我看到北庭的巨大分裂，與之相比，王爺們之間的戰(zhàn)爭簡直渺小到不值一提。”

    　　顧慎為有些驚訝地看著離曼，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離曼抬頭看著龍王，認(rèn)真地問道：“北庭是不是真的要滅亡了？中原大軍很快就會橫掃整個草原，我們都會成為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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