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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張嘴，野馬的動作、表情無一不與正在說出的話配合無間，他就像是傳說中的腹語高手，完全不需要他人的幫助，大多數(shù)人聽過幾句之后，都會不由自主地受到影響，明知野馬是啞巴，也會以為那是一個人。
上官鴻就沒能保持住鎮(zhèn)定，緊緊盯著野馬，似乎在觀察對方有沒有偷偷張嘴。
“打敗他，你才能進入第三關(guān)，與我比武?！蹦莻€聲音說。
顧慎為哼了一聲，將五峰刀收入鞘中，“對不起，我以為第三關(guān)會更有挑戰(zhàn)性，沒想到會是我的手下敗將，而且敗過不只一次?！?br>
野馬不再是顧慎為記憶中頗具領(lǐng)袖氣質(zhì)的殺手，現(xiàn)在的他越來越像是得意樓弟子，面容僵硬，對譏誚與激怒毫無反應(yīng)，“你打敗的是野馬，而我是彭仙人?！?br>
“又一個彭仙人，我從來沒聽說過鬼魂轉(zhuǎn)世之后舌頭會與身體分離?！鳖櫳鳛橛酶硬恍嫉恼Z氣說，“說實話，每隔一段時間就殺死一個彭仙人，我真有點膩煩了，為什么你們兩個不改個名字呢？”
上官鴻興奮地點頭，向龍王身邊靠近一步，他不喜歡野馬或者彭仙人，曉月堂弟子只是有點瘋癲，基本思維與正常人差別不大，得意樓弟子卻像是深居山中的妖魔，一露面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與行為語言的怪異關(guān)系都不大。
“你應(yīng)該叫野種?！鄙瞎嬴櫩瘫〉孟袷菬o知少年，依仗著大人的默許而口無遮攔，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是如此享受龍王的保護，“金鵬堡、木老頭、曉月堂、得意樓，你換過多少主人了？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對，你一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你連爹娘長什么樣都不知道?！?br>
“我叫彭仙人。”那個呆板的聲音說，上官鴻的諷刺也沒產(chǎn)生效果。
顧慎為仍然搖頭，雙手甚至沒有握刀，“你叫什么不重要，野馬也好，彭仙人也罷，都不配當?shù)谌P(guān)，你想跟我比武，也得先證明實力?！?br>
那個聲音沉默了，似乎覺得龍王的要求合情合理。
上官鴻卻惴惴不安，他寧愿與龍王比武，也不想跟僵尸一樣的野馬過招，可他的腦子里向來極少靈光一閃，只會默默祈禱厄運不要再降在自己身上。
“你想看我的劍法？”配合這句問話，野馬揚起手中的長劍。
“你連兵器都換了?！鳖櫳鳛檎f。
“不，這一直就是彭仙人的兵器?！?br>
將最明顯不過的謊言說得具有催眠一般的效果，這的確是歷任彭仙人一貫的“兵器”，顧慎為曾經(jīng)迷失在故弄玄虛的迷霧中，現(xiàn)在卻只覺得可笑，“如果這一直是你的兵器，你就不會問我‘是否想看你的劍法’，而是說‘是否想再看一遍你的劍法’，你忘了，咱們打過架，當時與身體分離的是你的腦袋?！?br>
聲音又沉默了，野馬臉上閃過一絲迷茫，第一次表現(xiàn)出與說話者的不協(xié)調(diào)，他沒見過龍王殺死侏儒彭仙人的場景，無法與暗處的得意樓弟子靈犀相通。
“出來?！蹦莻€聲音說道，野馬的神情也恢復(fù)正常。
又一個人從樹后走到月光之下，躡手躡腳，好像生怕打擾到熟睡中的人們，臉上卻掛著不好意思的笑容，仿佛剛剛做過淘氣事的孩子，不得不走到父母面前，“龍王，你好啊。”
韓芬手里也握著一柄劍，僅僅是在兩個月前，她還不習(xí)慣使用刀劍。
“我很好。”顧慎為的語氣變得隨和，“你把我的話傳給御眾師了？”
“當然，早就說了?！表n芬快速地說，急迫地為撇清自己的責(zé)任，“不過……不過……”
“不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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