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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芬轉(zhuǎn)過身，“我更高興。”
杜漸哼了一聲，沒有接話，韓芬卻難得一次看透了對方的心事，“我宣布，這兩名鳥歸我所有，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肯定不會是獨步王?！?br>
“歸你所有？”杜漸十分不屑，“憑什么？”
韓芬睜大眼睛，“因為我第一眼看到它們的啊，先到先得，這樣的規(guī)矩你都不懂？”
“金鵬鳥在石堡里擺了十幾年，被曉月堂盜走，哪來的‘先到先得’？”
“七年。”顧慎為說。
“什么七年？”杜漸心里硌磴一聲，他想起來傳說中龍王身邊有一只大鵬鳥。
“這兩只鳥七年前在金鵬堡內(nèi)遇害，它們是自由的，不屬于任何人，更不屬于獨步王。”
韓芬有點失望，“屬于我也不行嗎？我把它們當(dāng)寶貝兒，小娃娃總吹噓他家的東西，我可以……”
杜漸陰笑一聲，地下迷宮危險重重，他已經(jīng)受夠了，知道金鵬鳥的下落，足夠向獨步王交待，他不用再冒險了，示意護衛(wèi)殿后，自己轉(zhuǎn)身向廳外的長廊走去，“嘿嘿，金鵬鳥屬于誰我可作不了主，一切都得王主說的算……”
韓芬躬起身子，發(fā)出野貓憤怒時的嘶嘶聲，“不對，一切都御眾師說的算。”
杜漸不想爭論，加快腳步，護衛(wèi)拔出刀，站在原地，警惕地盯著龍王，不管是不是對手，職責(zé)都不允許他轉(zhuǎn)身逃跑。
龍王沒動，反倒是古怪的曉月堂弟子躍躍欲試，護衛(wèi)計算著宗主杜漸的速度，覺得差不多了，也開始向廳外退去。
“啊……”長廊里傳出一聲慘叫。
護衛(wèi)倏然轉(zhuǎn)身，對著漆黑的通道凝視。
杜漸又走回來了，雙手伸在前面摸索，眼眶里汩汩流血，沾紅了整個面部。
“救我?！彼f，似乎在向護衛(wèi)下命令。
“救救我。”他又說，像是在向龍王哀求。
殺手本能發(fā)揮作用，護衛(wèi)對命令與哀求全都無動于衷，悄悄讓開，讓瞎眼的宗主走過，眼睛繼續(xù)盯住漆黑的長廊。
一名年輕女子走進火把照耀的大廳，腳步無聲，手里握著長劍，對其他人視而不見，專心跟在杜漸身后，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救我……”杜漸還在摸索著前進，離龍王和韓芬越來越近。
護衛(wèi)又向后退了兩步，杜漸只是天山宗名義上的宗主，得不到手下的誓死效忠。
“韓菱？”韓芬小聲叫道，臉上露出怯意，退到龍王身后。
叫韓菱的年輕女子對呼喚充耳不聞，離杜漸越來越近。
“誰？”杜漸終于感覺到身后的危險，猛然轉(zhuǎn)身，順手拔出狹刀，鮮紅色的眼珠顯得加倍猙獰。
韓菱挺劍刺出，輕柔得像是樹葉落地，迅捷得如同機梭來往，又在流血的眼睛上各刺一下。
杜漸曾經(jīng)是個不錯的殺手，最后一次執(zhí)行暗殺行動是在兩年前，面對運功驅(qū)魔的龍王，仍然慘敗而歸，從那時起他就一直努力擺脫殺手的身份，希望能在更高的地位上獲得多一些的安全，結(jié)果卻失去了殺手的警覺與自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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