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的“舌頭”長在別人嘴里。
她站在野馬身邊，手里拎著一盞小小的油燈，微弱的光亮照出四周橫七豎八的尸體，仿佛龍卷風(fēng)掃過之后的景象，她高昂著頭，興奮，還有一絲驕傲，“龍王，我知道你來了，何不現(xiàn)身一戰(zhàn)，結(jié)束你跟野馬多年前的那場決斗？這回不用再兜圈子……”
一名劍客悄沒聲地出現(xiàn)，在野馬身后發(fā)起進(jìn)攻，他對自己的劍法充滿信心，達(dá)到了崇拜的地步，正是依靠堅定的信念，他在黑暗的地宮里殺死了許多人，多到讓他以為能向野馬挑戰(zhàn)。
每一個死在野馬劍下的人都是這么想的。
野馬稍一轉(zhuǎn)身，手中的劍貫穿偷襲者的身體，動作簡單得沒有任何招式，就像是一名劊子手在斬殺五花大綁的囚犯。
野馬終于找到了這種感覺，兒童時期父母家人遭到屠殺的場面重回眼前，他一點(diǎn)也不覺得悲傷，因為他將自己替代為金鵬殺手，那些人熟練而冷酷地出刀抽刀，對鮮活的生命充滿漠視，好像高居天庭玩弄眾生的神靈。
這就是滅生劍法，野馬給自己的劍法命名，在荷女傳授的曉月劍法當(dāng)中，出現(xiàn)過“滅生”這兩個字，混在不起眼的注釋當(dāng)中，卻讓野馬印象極深。
她的腳邊又多了一具尸體，“死人經(jīng)只有一種練法，你跟荷女都是錯的。”
“不要臉的韓芫，御眾師的名字也是你能說的？”黑暗中傳來韓芬氣憤的聲音。
韓芫笑了，“韓芬，龍王跟你一塊來的吧？名字就是用來說的，對誰都一樣，荷女傳授錯誤的劍法，不配再當(dāng)御眾師，野馬才是曉月堂的希望?！?br>
“野馬是個瘋子，他想把曉月堂弟子都?xì)⒐?。”韓芬更加氣憤了。
不只是韓芫，似乎空無一物的黑暗中響起一片笑聲，“瘋子”這兩個字通常被放在她們頭上，如今從一名曉月堂弟子口中說出來，成為好笑的反諷。
“你誤解了。”韓芫很高興能充當(dāng)野馬的口舌，替他解釋一切，“野馬是在去蕪存菁，曉月堂廢物太多，比如你就是一個，除了當(dāng)墊腳石，留著你們還有什么用呢？十名甚至更少的頂尖劍客，威力足以超過成百上千名普通弟子?！?br>
“胡說八道?！痹诒茸约焊豢衫碛鞯娜嗣媲?，韓芬顯得笨嘴拙舌，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反駁。
“這就是曉月堂的規(guī)則，韓芬，難道你忘了，你自己也曾經(jīng)殺過許多同門弟子才能活到今天，野馬并非突發(fā)奇想，他才真正理解曉月堂的精髓。至于荷女，哈，竟然想讓曉月堂參與爭霸天下，多么可笑，她以為這樣做就能取得龍王的歡心嗎？她把曉月堂當(dāng)成隨意支配的工具，為所欲為，她錯了，野馬才是正確的。”
韓芫越說越興奮，扭頭看了一眼黑暗中模糊的身影，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真心崇拜這個獨(dú)臂的男子。
韓芬啞口無言，韓芫繼續(xù)說下去，對象換了一個，“龍王，你不想見識一下真正的死人經(jīng)劍法嗎？死人經(jīng)，這是你跟荷女自己起的名字吧，從今天起它叫‘滅生劍法’，只有野馬領(lǐng)悟到劍法真諦，既有滅生之劍，還要成群結(jié)隊的弟子做什么？現(xiàn)身，龍王，你可以在死亡中見證真理?！?br>
龍王沒有現(xiàn)身，黑暗中卻響起一陣孤單的掌聲，“說得好，說得妙，姑娘簡直是野馬的……真不好形容，請問一句，野馬是用身上哪只‘劍’向你傳授這些大道理的？”
韓芫臉色一變，“木老頭？你沒練過滅生劍法，沒資格來這里?！?br>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