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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御眾師……上官鴻糊涂了,難道他就這么再次被拋棄了嗎?張楫起碼還榨光了他的利用價值,御眾師卻沒給過他任何重要任務,無非就是向龍王通風報信,交給其他人做也行。
我不會死,上官鴻突然間有了信心,他不相信龍王,甚至不相信自己,但他相信荷女,無道神功、七轉大還功、曉月劍法和特制的丹藥,御眾師已經付出太多代價,絕不會隨隨便便讓自己送死。
可他還是不明白龍王那一招的用意。
上官鴻閉上眼睛,努力回憶龍王的每一個動作。
野馬沒有動,他倒要看看歡奴還能玩出什么新花樣。
木老頭差點死在野馬劍下,可他還是忍不住要開口,只是壓低了聲音,“笨蛋啊笨蛋,才二十一種變化,有這么難記嗎?而且臨敵之際也用不著每一種變化都使出來,得會變通,敵左則左,敵右則右,這招就是用來保命的。唉,上官鴻,你也別想了,干脆自殺算了,你那套求生練法聽著就不靠譜。”
木老頭這一打岔,上官鴻又忘了一部分,他睜開眼睛,稍顯激動,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像是驚恐過度,“就一招,你不會再出第二劍?”
在野馬眼里,上官鴻跟滿廳的弟子沒有區別,或許還要更弱一點,他跟木老頭的想法一樣,所謂的求生練法像是膽怯之徒的發明,比殺生尚且低了一等,與自己的滅生劍法更是天差地別。
野馬高傲地昂起頭,他才不會向一只爬蟲做出許諾。
劍刺來了,依然是速度不快,卻無處可避,上官鴻沒有木老頭的輕功,更不會神奇的琥珀功,他不怕流血,可野馬的劍并不靠流血殺人,他只剩下一個選擇,或許那正是龍王想要表達的意思。
上官鴻真希望龍王能明白說出來。
柔劍彎成半圓,上官鴻刺向了自己。
木老頭說得沒錯,“敵左則左敵右則右”,野馬的劍刺向心口,上官鴻的劍也刺向同一個地方,而且速度更快,像是饑餓的幼狼在與兄弟姐妹爭搶母親口中的食物。
誰也不能低估一名求生者在絕境中自殘的意志。
這一招完全出乎野馬的意料,他將自己的滅生練法看得太重,從來沒有仔細思考過其它練法的特點,因此想不到上官鴻竟然會出此險招。
野馬的劍仍然準確刺中位置,不過本該是活生生肉體的地方,卻變成了冷冰冰的柔鋼,他的劍推著阻力繼續前進一小段,比應該達到的深度淺了一兩寸,這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野馬第一次感受到反噬之力的味道,只是一股很小的力量,但他已將全部真氣灌注在劍身上,丹田空虛,即使只是這一點力量,也讓他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上官鴻則是踉蹌后退,咬牙切齒發出痛苦的呻吟,一恨心,拔出尚插在胸前的柔劍,他害怕傷口,更害怕死亡,所以寧愿刺中自己,搶占敵劍的空間,唯一的變化是柔劍彎成弧形,尖端因此離心臟差著半寸。
上官鴻左手捂著胸口,呸的一聲吐出帶血的痰,看著對面的野馬,又轉向身邊的龍王,眼中滿是憎恨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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