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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悠悠有點(diǎn)糊涂，還有點(diǎn)惱怒，她不在乎羞辱，可這位客人冷冰冰的軟硬不吃，不像是嫖客，倒像是搗亂的，“你是要我現(xiàn)在就脫衣裳嗎？”悠悠還在努力猜測客人的想法。

    　　“不，我要你從今往后不要再撒謊說駱啟白是你的客人。”

    　　如果客人的要求里沒有“撒謊”兩個(gè)字，如果桌子上的黃金再多一點(diǎn)，悠悠都不會變臉，可眼前的這位黑臉劍客顯然低估了留人巷的價(jià)格，悠悠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喲，瞧客官您說的，中原軍隊(duì)就駐在城外，你們駱家那么大名氣，我哪敢撒謊啊，句句屬實(shí)，我連駱啟白屁股上有幾顆痣都知道，我還知道更多事情，你這個(gè)當(dāng)哥哥的都未必了解。”

    　　“那你是不肯閉嘴了？”

    　　“閉嘴可怎么吃飯、怎么做生意啊，我這張嘴可不只是用來說話的，你要不要試試，你弟弟最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

    　　討好人的嘴，通常也擅長挖苦，悠悠不喜歡這位客人，已經(jīng)下定決心收錢攆人。

    　　駱啟康站起身，這就是璧玉城的壞處，沒人了解駱家莊的真正地位與含義，殊少恭敬，但璧玉城也有好處，在中原需要慎用的刀劍，在這里卻可以無所顧忌，起碼傳說中是這樣。

    　　駱啟康拔出長劍，準(zhǔn)備驗(yàn)證一下傳說的準(zhǔn)確性。

    　　悠悠木然地看著長劍，沒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客人，能嫖得起留人巷的妓女，在璧玉城是一種榮耀，是身份的象征，連龍王都開過妓院，中原人有什么可抱怨的？于是她露出誘人的微笑，“這是怎么說的，舞刀弄?jiǎng)Φ谋臼挛铱梢稽c(diǎn)不會……”

    　　長劍倏然刺出，恰好刺入張開的嘴巴里，速度如此之快，悠悠毫無感覺，笑容凝固在臉上，至死仍以為客人是在開玩笑。

    　　駱啟康掏出巾帕，擦了擦沒有一絲血跡的長劍，收劍下樓。

    　　樓里的幾名丫環(huán)婆子似乎知曉了樓上的事情，自動讓到一邊，沉默以對，既不呼救也不逃跑，駱啟康想，傳言大概有向分是真的。

    　　他走到寒冷的街上，心中對這座丑陋骯臟的城市充滿厭惡，但他已經(jīng)決定，既然來到西域，就要讓駱家的名聲從此傳遍異域。

    　　妓女悠悠只是一個(gè)不起眼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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