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半人，周羽清意興闌珊，將大部分應(yīng)酬都交給了范用大。 顧慎為不在乎這些，起碼在十天之內(nèi)，大部分江湖門派只會騎墻觀望，不會再給他帶來麻煩。 蘇藹開了眼界，也增添了許多疑惑，這回不等顧慎為鼓勵，在出城的路上他就提出來了，“我還以為江湖人都不怕朝廷呢，至少不會這么在意朝廷的風(fēng)向，在西域，刀客們不高興了就去當(dāng)強盜，可沒這么多忌諱。” “在中原沒有多少地方可跑，不過中原江湖平時并不關(guān)心朝堂，這次是個例外。” “真奇怪，金鵬殺手干嘛要殺死那些門派弟子？他們搶走林小山就算了，為何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得罪諸多門派呢？既無必要又很冒險。” “必有目的。”顧慎為說，他有一些猜測，而且相信自己已接近真相，但他不會對蘇藹說。 蘇藹也沒有追問，他知道界限在哪，“這些門派肯定能從朝廷得到好處吧？就像那個鶴老神仙，我覺得他挺有意思，大家都去奉承他，就因為他見過皇太后。” “嗯，好處非常多，最重要的是土地，只有關(guān)系良好，朝廷才會繼續(xù)賜與土地，并保證這些土地不會被奪走。” 蘇藹琢磨了一會，覺得中原的規(guī)矩既復(fù)雜又有趣，“賜與土地的確是個好辦法，各大門派需要土地，但是又不能隨身帶走，所以就必須時時刻刻與朝廷搞好關(guān)系。小門派呢？他們大概沒有太多土地，可他們被大門派束縛住了，間接地也得為朝廷效力。” “事實比這要復(fù)雜一些，不過基本就是你說的這個樣子，除了要披上‘交情’這層外衣。記住，永遠不要跟中原人談土地，那是忌諱，即使是紫鶴真人，也不會直白地向皇太后索取土地，這里另有一套規(guī)則，更復(fù)雜一些。” “我明白。”蘇藹生出許多感慨，最后說：“顧公子離開中原十幾年，對這里的規(guī)則還是這么了解。” 顧慎為指著自己的眼睛，“當(dāng)你想要復(fù)仇的時候，看待世情的目光自然就會不一樣。” 蘇藹一呆，他聽過類似的話，出自于四諦伽藍的高僧，但那是佛門的慧眼，可不是復(fù)仇。 兩人天黑之前回到懷西館，駙馬龐靖已經(jīng)派人送來消息息，華平公主同意明天上午會見顧慎為，時間限定為半個時辰，一分也不能多，至于蕭王，他表現(xiàn)得更加大度，正式邀請顧慎為明晚赴宴。 館舍內(nèi)的人大多已經(jīng)休息，上官如為顧慎為準(zhǔn)備了一間空房，可他要先去探望受傷的霍允。 與顧慎為整天相處下來，這是最后一件令蘇藹感到疑惑的事情，也是他不能開口詢問的事情，直到上床躺下，他還在想，上官教頭對龍王的舉動會有什么看法。 他閉上眼睛，身上疲倦心下安寧，最近兩年，他仍然頻繁做夢，但是夢中再沒有惡魔老頭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