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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驛館耳目眾多，看得很嚴(yán)?！鄙瞎偃缯f，四具尸體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對玉清派的影響比對璧玉國還要大些，“遺體不如先留在這里，晚上你們再來人帶走?！?br>
    　　刺殺行動一敗涂地，左芒也知道遺體不能公開，只得點頭道：“好吧。咱們這就出發(fā)嗎？”

    　　“等等?！?br>
    　　左芒被送回顧慎為的房間，韓芬隔著墻洞對他怒目而視，顧慎為命令她不準(zhǔn)傷人而且要交出解藥時，她非常不高興。

    　　顧慎為與上官如到客廳商量事情。

    　　“你覺得刺客會是青面嗎？”兩人剛一坐定，上官如就發(fā)問，以顧慎為現(xiàn)在的身手，普通的金鵬殺手是不可能逃躲的。

    　　“起碼這人的武功不比青面差?！?br>
    　　“青面?zhèn)兌己煤玫亓粼谑だ?，我一個也沒有帶到中原來。”上官如有點急迫地解釋道。

    　　整件事情看上去跟她有著難以說清的關(guān)系：她跟霍允關(guān)系微妙，起碼在某些人看來，上官教頭有殺死曉月堂御眾師的理由；青面是金鵬堡最忠誠的一群人，當(dāng)初幾乎無人逃跑，全都跟主人們留在堡內(nèi)。

    　　“她的仇人很多，與你無關(guān)。”顧慎為勸慰道，其實他更想問一問尚遼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上官如曾在璧玉城最危急的時刻動用過殺手，那么帶著青面來中原也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

    　　他終究沒有問出口。

    　　上官如看上去悶悶不樂，“好像又回到了璧玉城，陰謀、殺戮、背叛，到處都是。”

    　　“六年了，你還沒有習(xí)慣？”

    　　上官如抬起頭，中原重逢之后，臉上第一次沒有微笑，代之以一絲惱怒，“你從十四歲就開始滿懷仇恨，現(xiàn)在習(xí)慣了嗎？你把一切都推在我肩上，大雪山劍客、滿城的人，還有……還有你的兒子，你干嘛非讓他姓上官？就是想讓我擺脫不掉嗎？我……我……”

    　　顧慎為走到她身前，將她輕輕攬入懷中，右手摩挲頭發(fā)，左手放在后背上，她沒有反抗，身體卻很僵硬，慢慢地柔和下來，“我應(yīng)該恨你?！彼哪樋茁裨趧傆驳男靥派?，聲音有些發(fā)悶，“你毀了我的一切，一切，你忘不了家破人亡，為什么我就得當(dāng)作沒事？你故意將一堆責(zé)任加在我身上，好讓我沒工夫恨你，是不是？”

    　　顧慎為無話可答，只是繼續(xù)摩挲她的頭發(fā)，柔滑的感覺從手掌傳遍全身，呼吸里全是莫名的幽香，他想，如果觸覺能轉(zhuǎn)變?yōu)樾嵊X，這大概就是柔滑的味道。

    　　“可我還是恨你，恨得……”她張嘴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下去，將六年來的積郁都灌注在這一咬當(dāng)中。

    　　他還是不動，她松開嘴，看到衣服破了，露出兩排清晰無比的牙印，就在牙印旁邊，橫著一道不知誰留下的傷疤。

    　　上官如突然笑了，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擦干眼淚，坐到椅子上，轉(zhuǎn)身背對顧慎為，好一會才說：“你總是不肯帶我闖蕩天下。”

    　　剎那間，時空輪轉(zhuǎn)，顧慎為一下子重回若干年前，他在夜里背著困倦的上官如偷偷下山，如果當(dāng)時真的逃走了呢？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也是一個美妙至極的幻想。

    　　“我是個非常自私的人?！鳖櫳鳛榻K于開口，“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目的?！?br>
    　　“就連……”上官如說不出口，轉(zhuǎn)而問道：“你離開西域的時候就知道我們肯定能保住璧玉城嗎？”

    　　“我知道尚遼、鐘衡和獨孤羨三人不合，肯定會為了爭奪地盤互相殘殺，從而給予璧玉城喘息之機，我還知道上官云的小宛國擁有參戰(zhàn)的實力，對璧玉城或許會有幫助?？晌乙詾槟銈儠虮蓖デ笾?，而不是自己堅持下來，這比我想象得還要好?！?br>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