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信使退下,氣氛反而尷尬,因為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牛達。 這對比太強烈了。 都是當爹的,徐世英他爹徐圍沒有得到任何要求,卻在關鍵時刻如此奮力,而且效果顯著,牛達這里他爹牛雙明明一直許諾,結果卻臨陣拉跨……一個助兒子、一個坑兒子……而這些目光,又幾乎讓牛達如坐針氈。 好在,又過了半刻鐘,新的信使如約抵達,將約定好的勸降文書送了過來。 牛達再度如釋重負,張行也立即取了文書,外加賈越一起,帶著一隊甲士往濮陽城內而去。 進入城后,張行這才察覺,城內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雖然牛達父親牛雙還在圍困著倉城,牛達也留下了部隊試圖維持秩序,但黑夜中倉城僵持不下,早已經引發了零散動亂,些許明顯是求救哭鬧之類的呼喊也都在城內遠離對峙區域的各處出現。 張行不敢怠慢,直接又讓賈越分走百人去處置加強治安,自己則與牛達徑直抵達到了倉城下。 牛雙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畏縮一時,居然藏身在聚義的郡卒、百姓之中,不敢上前問候。 而牛達則迫不及待,打馬上前,呼喊起來:“關縣令、王隊將!白馬、衛南都已經降了,郡中都尉竇并已經伏誅,郡君、郡丞都已經降服,現有郡中文書到此,是真是假,你應該認得,一看便知!還是那句話,若是降了,我家張三哥許你們帶著家眷,平安離境。” 說著,便發動真氣,將綁著重物、裹著布帛的文書直接遠遠拋入倉城大院內。 “是真的。” 片刻后,滿頭大汗的濮陽縣令關許在火把下看完文書,汗水愈發緊密起來。“堂印沒錯,我也認得郡君字跡,連紙張都是用郡君從關西帶來的自家紙坊所做軟紙……白馬確實沒了,他們沒騙咱們,作假做不到這份上的!” “那縣君的意思是……”一旁一名昂藏大漢正色來問。“答應他們?要那個張姓龍頭當面當眾許諾?” “不!”關許抹了一把汗來,直接將文書擲到地上,然后站起身來,甚至還踩了兩腳。“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把全家老幼性命交給他人?” “那……”大漢繼續來問。“縣君是要為國盡忠嗎?” “算是吧,但不是你想的那樣。”關縣令捻著胡須左右來走,然后忽然止步,對著這名大漢嚴肅來對。“咱們有兵有糧有高墻,還有你這樣的高手,盡量拖一拖就是了,等到實在是維持不住,短則天明,長則三五日后,最好是郡中其他各縣都沒了,咱們再降也不遲……你說,這是不是也算是為國盡忠了?說不定還能跟朝廷做個交代,安穩回家。” 大漢明顯不解:“可是若長久拖延下去,這些賊人發起怒來,如何還會許我們安然離境?” “為何不許?”關縣令嗤笑一聲,卻只在院內踱步不停。“這群賊寇,首領是李樞、張行這般要害賊人,還聯絡了那么多本地豪強,忽然間一時發動,還懂得維持城內秩序,還在郡城擒賊擒王,勸降各處,必然是所圖極大。而既然如此,他們對我們身后的倉儲必然極為小心和重視……不然拿什么收買人心,用什么養兵?拖一拖,不指望一直拖下去,但盡量拖下去,到時候拿倉內秋糧與他們做交易,又如何?要我說,任他們好大名頭,又橫行一時,也要在我面前避讓三分才對!” 大漢點點頭:“那要去倉內準備好引火物件? “暫時不用,你靠過去便是。”關縣令點點頭。“主要是本地郡卒頗多,真要準備那些物事,怕是要出亂子。” 大漢會意而去。 又過了一陣子,時間已經逼近二更天后半段了,就在倉城的縣令決心固守的時候,外面的人卻不免焦躁不安起來,很多隨之而來的百姓也都忍不住疲態盡露。 “文書送進去多久了?” 就在這時,張行忽然扭頭來問那牛達親父牛雙。 牛雙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牛達更是羞憤欲死,當即再度下拜:“三哥,讓我父正面來攻,我帶人從后面攀過去,勢必今晚將此事了結。” “等一下。” 張行面無表情做答。“再等一下,等這一次無效,再這么做也無妨。” “三哥意欲何為?”牛達詫異至極。 “簡單。”張行忽然扭頭,朝身后猬集的軍士和百姓來問。“你們會唱歌嗎?” 舉義軍民措手不及,一時無人應聲。 張行再問了一遍:“你們有人會唱歌謠嗎?” “會吧。” “應該會吧。” 不少人早已經困乏疲憊,此時被盯著追問,顯得措手不及,只能含含糊糊來應。 “都會唱什么歌?”張行認真追問,甚至直接點名了。“那個拄著棍子配著刀的,你會什么?” “會幾個,但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本地小調。”那人一時畏縮。“當不得大頭領面來唱。” “有俗一點的嗎?不拘什么都行。”張行追問不及。 “有……” “唱一個好不好?”張行笑道。“我想學一學。” 那人猶豫了一下,終究不敢違逆,卻小心想了一想,選擇了一個不算太俗的,然后打起精神來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