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白綬。” 場上稍微安靜,兩名總旗繼續(xù)對視一眼,這次是稍微年長的劉總旗拱手回復。“飛云掌韓云帶到,人證物證俱在,他本人也承認了,而且還試圖持械抵抗,也被我們繳獲了兵器。” 張行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踱步過去,似乎是想查驗證據(jù)或者是當堂審問,然而,他走過去以后,居然直接在長鯨幫大堂的地上撿起那柄串著金環(huán)的大刀來。 左才侯、左才相,以及知機的幫中精英,還有就在張行旁邊的幾名凈街虎,幾乎齊齊睜大了眼睛,接著有人欲言,有人欲起,有人欲去摸身后兵刃。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拿起金絲大環(huán)刀的張白綬宛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忽然身形迅速,動作敏捷有力,只是運起真氣,然后便奮力朝前方地上之人的脖頸處砍去。 而一刀既落,宛如菜市口斬首一般無二,那什么飛云掌的腦袋直接滾出去七八步遠。脖頸處,也是鮮血激噴,弄得滿地都是鮮紅之色。 當此之時,張行殺了人,再于一股熟悉的溫熱熱氣息與血氣之中環(huán)顧四面。 只見左才侯、左才相早已經(jīng)各自起身,卻只是怔怔盯著這一幕失神。 而自幾名副幫主以下,卻有明顯分層,有人驚嚇失神,退縮在椅子中;也有人勃然大怒,直接拔出了兵刃;但更多的人卻只是一聲不吭的坐在那里,或者站起身來,或者握住了兵刃,用不同的態(tài)度保持了沉默,也表達了震驚。 至于秦寶等靖安臺巡組成員,則在有人亮出兵刃的同時,早早拔繡口刀出來與那些幫眾對峙。 便是這群數(shù)量更多的凈街虎,也在張行提刀轉了一圈后,隨著這名白綬的目光在兩名總旗的帶領下各自出刀,轉身向外,護住了這名代表了靖安臺、也可能是朝廷在此地最終權威的區(qū)區(qū)白綬。 當然,那幾個踩著尸首的凈街虎似乎有些緊張慌亂,其中一人甚至在收腳出刀時被腳下血水弄了個踉蹌。 “諸位。” 張行掃視一圈后,不顧現(xiàn)場的劍拔弩張,揚聲做了宣告。“布告被撕了,字也全都看不清了,既如此,我就再說一遍……我不想殺人,更不想看到血流成河……但越是如此,越要借此人性命來告誡諸位,不要有什么僥幸之心! “長鯨幫對于諸位來說,自然是天大的生計與榮光所在,但對于朝廷來說,真的屁都不是! “這就好像諸位最后的仰仗左二爺一般,他老人家修為通天,對我來說,那自然也是性命攸關、不敢得罪的大人物,但我若是不做這些事情,朝廷也能要我性命!而且更快,更利索! “這與你們也是同一般道理,你們只怕左老二,難道不怕倚天劍?只怕長鯨幫,不怕朝廷大軍?江都郡的江都大營、彭城郡的徐州大營、東海郡的東海水師,哪個少了上萬的精銳,離這里又有多遠?這江淮之地,到底是大魏的天下嗎?你們的家私產(chǎn)業(yè)在哪里,難道真要棄了一切去做個逃犯? “再說了,長鯨幫做的生意,不也是朝廷漏出來的嗎?朝廷只是要處置長鯨幫,可曾說要棄了渙口的事業(yè),不許人接手繼續(xù)做這個生意?你們這般劍拔弩張,圖什么?!” 張行一氣說完,再回頭冷冽去看左才侯與左才相,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二人雖然面色蒼白,神色不渝,卻都沒有主動吭聲與抗辯之意。得益于此,那些原本去摸兵器的幫眾,多趁機放下,那些持械之人,更是因為他張白綬代表朝廷的單方面輸出而慌張遲疑起來。 反而是樊仕勇以外的其余幫中實力派人物,隨著最后一番話挑明一時焦躁起來。 “都收起兵刃吧,也把地洗了!”張行嘆了口氣,將金絲大環(huán)刀扔下。“趁著我還能做主,咱們盡量以和為貴……” “敢問張白綬,怎么個以和為貴的法子。”聽到訊號,表面上最為沉穩(wěn),實際上早已經(jīng)焦躁不堪的副幫主樊仕勇果斷在位中開口,卻耽誤了大家收刀子。 “很簡單,一面查案,一面召集江淮豪杰,舉行江淮大會,組建新幫,接手渙水生意。”張行一言既出,再度引起了喧嘩。“兩不耽誤。” “安靜,安靜!” 樊仕勇再難忍耐,立即起身呵斥,然后等稍一安靜便迫不及待來問。“張白綬,組建新幫、接管渙水后,是自家處置,還是聽靖安臺指派?” “我直說了。”張行從容拱手回復。“新幫派由誰來領頭,我們不管,須得在江淮大會上自行被人選出來……這樣才能絕了左家二爺?shù)淖欤膊拍芊姡恍聨团晌覀冎还芙o他們渙水纖夫轉運的生意和渙口鎮(zhèn)的駐扎權,淮上生意不干涉;新幫派自家生利,自行分配,人事也是自覺,但需要讓靖安臺的人常駐查賬,并要將兩成利市發(fā)與東都靖安臺總部……對應的,若是有人膽敢用不法的手段來行取而代之,也自有靖安臺的高手來做道理!” 眾人靜靜聽完這幾句話,轟然炸裂,不顧上面還有左幫主,下面還有無頭尸首和他的頭,直接議論起來。 片刻后,另一位胡子花白的副幫主在幾名同列的催促下無奈起身,拱手來問:“張白綬……還有兩個事情,請務必回復……一則此任幫主可有期限?到期或者老朽或者病退,如何來定下一任幫主,是靖安臺做主嗎?二則,不是我們看不起張白綬,張白綬的厲害我們比誰都清楚,但這種事情,須得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作保,把規(guī)矩立起來,才能傳遞下去吧?不知道是誰來做保?” “問得好。”張行伸手一指。“是岳副幫主對吧?我來明白告訴你,其一,幫主五年為期,到期再開江淮大會,大家再行推舉,靖安臺不干涉,只追認;其二,我明白的告訴你,我本人此行是跟我家白巡檢有直接言語的,白氏貴種、當朝南衙相公的嫡女、英才榜第二的倚天劍,來為大家做這個首開成例的靠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