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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華州城中原來的那些守城士兵和百姓,都被李自成這貨攜裹走了,一個(gè)人毛也沒給朱常淵留下。
看來,李自成這貨雖然大方又有時(shí)候犯傻,可終究知道百姓是統(tǒng)治階級的賭本,沒了人,所有一切都是空談。
明代華州,便是現(xiàn)代社會中的華陰。
雖然不是關(guān)中最富庶的地區(qū),不過此地北依華山,南鄰渭水,中間算是一塊沖積而成的平原,在華州城之外,至少有方圓二十公里的良田可以耕種。
不過,從長安一路走來,別說是華州,就連渭南、華縣整整二百里的良田沃野,也沒見一絲一毫的莊稼。
二月末,天氣晴好,近年年初還下了幾場雨,渭水的河水頗大,可是田里剩下的僅僅是一些被蝗蟲啃咬干凈的莊稼秸稈,一眼望去,荒蕪、荒涼。
行走在渭水之畔,隨處可見裹著襤褸衣衫的白骨,亂七八糟的倒在路邊,還有些,被一根繩子掉在了干枯的樹上,衣不蔽體,白骨森森,隨風(fēng)一搖一擺,來回晃蕩,有時(shí)候幾根白骨就這么從天空中落下來。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朱常淵嘆了一口氣,登上城頭,望著深邃的黑夜天空,如同死神張開的夜眸,清冷又沉寂。
星光點(diǎn)點(diǎn),泛著幽冷的清輝,沒有一絲的活氣。
以前,老是聽說陜西如何如何災(zāi)難,如何如何慘不忍睹。如何如何吃人,所有的一切,聽在耳中也不過是化為了一句半似偽裝半似可憐的“易子相食。”
然后。該干嘛干嘛,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后,就會忘記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
可是今日,從長安到渭南,經(jīng)華縣到華州城,朱常淵才深刻的體會到,什么叫做民不聊生,也終于知道為何古代詩人會有那么鏗鏘凄慘的描寫: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一幅幅凄慘的景象。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停是閃爍。
這還是關(guān)中地區(qū),陜北呢?漢中呢?
朱常淵不禁自問,他是通過系統(tǒng)直接穿梭到長安城下的,所以沒有如同孔和他們一樣見過沿途的情景,自然,之前的心情沉重不起來,可是現(xiàn)在,他卻像是諸天神佛一樣,悄悄的發(fā)下一個(gè)弘誓大愿。
“我。朱常淵,一定要在陜西有一番作為,定要破除此處破敗的境況。定要讓這個(gè)昔日的塞上江南、魚米之鄉(xiāng),重現(xiàn)當(dāng)年的光彩。”
雖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然,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況且,朱常淵是一個(gè)從高度文明的現(xiàn)代社會穿越過來的大學(xué)生。
他從來不悲天憫人,可,在看到自己的先輩和祖宗,如此艱苦的掙扎在生命線上的時(shí)候。終于激起了他對這天地的憤怒。
莊子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何其準(zhǔn)也!
“君侯!”孔和一身戎裝。小心翼翼的走到朱常淵身邊,說道:“此處風(fēng)寒。夜晚尤為寒冷,君侯還是早些歇息吧,有末將守城,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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