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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大家開始行酒令。一群人,有人盤坐,有人半躺,有人甚至整個都睡在地上.云七夕默默退到了一邊的大槐樹下,靠樹而坐,望著他們開心地劃酒拳,碰酒碗,無論輸贏,臉上的笑容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空氣里,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著槐花的香味兒,令人微熏。
云七坐在他們中間,與他們劃拳,每每都輸,但他并不喪氣,臉上始終帶著笑,輸了就喝,十分爽快。
他雖然穿得破舊,看起來似乎與其他人沒什么分別。但云七夕卻總覺得,他不同,很不同。看得出來,他極力地想要融入他們,他如席地而坐,大口喝酒,大聲笑,但細(xì)節(jié)處仍然暴露出了他的不同,比如倒酒的姿勢,端碗的手勢,一身破舊的乞丐服,掩飾不住他舉手投足間的一種貴氣。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會兒的功夫,云七又輸了好幾把,幾碗酒下肚,臉色微紅了起來。
“夠爽快,夠爺們兒,你這個兄弟,我們交了。”
說話的人叫二鬼,臉型長,因為瘦,顴骨有點突,其他人都叫他老大,應(yīng)該是他們的領(lǐng)頭人。
二鬼將云七的酒碗添滿,回頭瞄了云七夕一眼,笑問云七,“那日這位姑娘千辛萬苦要找的人原來就是你,你是她什么人?”
云七沒有回答,視線向云七夕看了過來,微薰的視線帶著暖暖的溫度。
“朋友。”他道。
云七夕迎上他的視線,笑了笑,在心里贊同,對,朋友。
二鬼“嗤”一聲笑,隨性地席地而坐,大掌在褲腿上抹了一把,“若是以前,我才不相信一個千金小姐和一個乞丐能做什么朋友,不過我看那日她明知城西有瘟疫,還為了找你執(zhí)意要去,嘿嘿,我就相信了。”
說著,二鬼神神秘秘地回頭又瞅了云七夕一眼,突然湊到云七耳邊不知說了幾句什么,然后云七夕就看到云七周圍幾個人突然大笑起來,而云七的目光朝她投過來,笑意更濃。
過了一會兒,云七起身走過來,在云七夕身邊坐下,與她同樣的姿勢靠著樹。
“喂,你們是不是在說我什么壞話?”云七夕問。
云七偏過頭,目光溫和地望著她,笑了笑,“并沒有。”
云七夕撇了撇嘴,滿臉的不相信。
云七坐直了些,頭向她靠過來了一點,低聲問,“你真的想聽?”
他的呼吸里,酒氣很濃,他的聲音也因著幾分薄醉而有些暗啞的磁性。
云七夕恍惚了一下,點了點頭,“想聽。”
云七盯著她,唇角蕩開一個好看的笑容,突然伸手過來,在云七夕身子僵住的一瞬間,他已經(jīng)從她的發(fā)絲間取下了一朵小槐花。
他坐正,將手里的槐花拋出去,望著樹上不時飄落下來的白色,笑著說,“他們說,你到城西來找我那個執(zhí)著的樣子,很像癡情女子找漢子。”
“放……”云七夕硬生生將第二個字吞了下去,“還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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