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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七夕踉踉蹌蹌地跑出幾步遠(yuǎn),因?yàn)樽砭萍佣拘园l(fā)作,她的雙腳綿軟無力。她顫危危的身子靠在船艙的木板上,雙手捏緊,讓指甲陷進(jìn)手心里,用疼痛來強(qiáng)迫自己清醒。
她云七夕平生沒有怕過,生病不怕,她能治,中毒也不怕,她能解,但她此刻真的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因?yàn)樵谶@艘什么都沒有的船上,這種毒只有唯一的一種解法。
看來,惠妃是打算讓他們?cè)诖仙字蟪墒祜埖囊馑及 ?
云七夕強(qiáng)撐著身子站穩(wěn),回過頭。眼睛迷糊,她看不真切,只看到單連城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你不要過來。”她慌張地退后兩步,聲線因?yàn)殡y受而有些扭曲,背脊緊緊貼著船艙。
此刻她的身體如火燒一般,更像有無數(shù)只蟲子在往里頭鉆,在咬,在撕扯,在騷動(dòng),讓她控制不住的呼吸加速,血流加快,皮膚像在火上炙烤一般地火熱。一股**從腹部開始,竄進(jìn)她的心里。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弱了氣勢,強(qiáng)扯了個(gè)笑。
“你母妃她,真是特別……特別周到,事無具細(xì),都給你安排了。你慢慢喝,我真醉了,休息一會(huì)兒。”
她轉(zhuǎn)身踉蹌地走出幾步,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驚驚慌慌,偏偏倒倒地回來了,捧起那酒壇子就奔到船邊,拼盡全力扔進(jìn)了江里。
“還是不要喝了,喝大了難受。”
她此刻的聲音,氣息很重,絕對(duì)聽得出來難受二字。
看著酒壇子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浮浮沉沉,她雙手緊緊抓著船沿,覺得心頭的那團(tuán)火燒得更烈了,突然膝蓋一軟,身子順著船的圍欄滑在了甲板上。
甲板的冰涼可以讓她好受一些,于是她整個(gè)躺在了甲板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
突然一只溫?zé)岬氖终铺缴狭怂l(fā)燙的額頭,“這就醉了?”
低沉渾厚的嗓音夾雜著半分疑惑,讓云七夕的心神晃蕩得厲害。
她躺在甲板上,睜著迷朦的眸子望著眼前這張冷靜的俊臉,恍恍惚惚地?fù)u著頭。
那酒,他不是也喝了么?為什么他看起來沒事?
“這不科學(xué),不科學(xué)。”她一邊搖頭一邊喃喃地低語。
“什么?”單連城皺眉,頭壓低了幾分,似乎想聽清她在說什么。
“沒,沒什么。”
云七夕伸手去抓額頭上貼著的那只手,手指相碰,火燙的手碰上一種溫溫的舒服感,讓她特別特別地留戀。
她一狠心,甩開他的手,紅得不正常的臉扯了個(gè)難看的笑,“我沒事兒,讓我……一個(gè)人靜靜。”
起先舉杯時(shí)還清靈爽快的聲音,此刻是有氣無力的,還有一種似是難耐的嘶啞。
結(jié)果,單連城真的站了起來,走開了。
望著那個(gè)頎長迷人,寬闊陽剛的背影離去,云七夕心底升起一種原始的渴望,她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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