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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貴家離王家不是很遠,斜對面。
這次程偃搶著敲門。他不是敲門,是錘門。“咚咚咚”,門被捶得亂晃。
一人在屋里叫道:“哪個死囚?這么大力氣?”
程偃不吭聲,繼續捶。
荀貞聽到那人罵罵咧咧地走到院中,來到門后。門剛打開,程偃就一拳打了過去。
不過沒打中,荀貞將之拽住。
程偃詫異回頭:“荀君?”
一句話不講,上門就打,這不合道理。荀貞不是這樣的人,他拉開程偃,打量門內之人。
這人大約二十*,七尺身高,赤著上身,下邊穿條犢鼻褲,沒有扎發髻,頭發亂糟糟的,剛才大概在睡覺,開門時還打著哈欠,但被程偃那一拳嚇了回去,嘴半開著,睜大眼,一手扶在門上,滿臉驚奇意外的模樣,待看清門外諸人,變了臉色,怒道:“程偃,你什么意思?”
“老婢養的!”程偃往前擠身,被陳褒牢牢抓住。
“你就是武貴么?”
那人回過眼,看荀貞,變怒為笑,說道:“是新任的亭長荀君么?”荀貞裹著赤色的幘巾,腰上插著木版,一看就是亭長。
“小人武貴,拜見亭長。”那人裝腔作勢往下跪拜。
荀貞本和他只有兩三步的距離,這時不但不去攔他,偏又往后退了一步,含笑瞧著,等他下拜。武貴向來自詡亭中豪杰,上任亭中鄭鐸在時,他也從沒下拜過,此番說“拜見”,只是初次見面的客套話,原以為荀貞會攔住,他便可以順勢起身,哪知道荀貞卻這般作態?
他心中惱怒,想道:“年紀不大,架子不小!小指甲蓋兒大的一個亭長,竟如此拿捏!”話說出來了,不能掉地上,幾雙眼看著他,總不能拜了半截就停下,無可奈何,只得踏踏實實地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荀貞這才說道:“請起。”
武貴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瞥了下黑著臉的程偃、笑瞇瞇的陳褒、還有不安的里長。
他不是笨蛋,幾個人的表情入了眼,加上程偃方才那一拳,立刻醒悟,心道:“俺說怎么這般拿架!原是過來替王家出頭的!”狠狠地剜了里長一眼,暗道,“好你個鼠子!敢找姓荀的告狀,且等乃公打發了他們,再尋你好看。”
他拍打完塵土,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荀君來俺們亭中上任,本該小人前去拜見,又怎敢勞動荀君親自登門?”
這話聽著味兒不對,是在暗示荀貞過來找他,是為了拜見他么?荀貞沒有生氣,笑道:“好一個伶牙利嘴。……,我來尋你,是為公事而來。”
武貴茫然:“什么公事?”他一個亭中無賴,能與什么公事有關?
“公事之前,先問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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