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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沒有關,只是虛掩著,來人很守禮,敲了兩下門,沒有進來,在外等候。
荀貞迎出去,見這人年約十七八,身材長大,相貌秀美,穿著一襲黑衣,未近及前,先聞淡香。不是別人,正是荀彧。
“文若?你怎么來了?”荀貞又奇又喜。他早想與荀彧處好關系,只是一直不得機會,兩人雖同里居住,又有同族情分,但一向來見面的機會不多。他說道:“你可真是個稀客!上次我回來,去你家拜見族父,剛好你們去了許縣,沒能見著。……,什么時候回來的?”
荀貞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但見到荀彧,忍不住話多了起來。
荀彧喜好熏衣,從十四五歲起,就每將衣服熏染得香氣撲鼻,此時荀貞來到他的近前,這香味越發襲人了。不過,雖然襲人,并不濃,而是清淡宜人,配上如水的涼風吹過,香味飄散,使人恍惚如在早春二月。他年紀比荀貞小,執禮甚恭,作揖行禮,答道:“回來快半個月了。”
“還站在門口作甚?快進院來!”
“四兄,弟就不進去了。今天來,是奉了家君之命,聽說四兄回來了,家君想見你一見?!?
“我這剛進家門,族父就知道我回來了?”
荀貞話音未落,回想起來剛才進高陽里的時候,在巷子里碰見了荀彧家的一個小婢,可能就是那個小婢給荀緄說的。如今荀氏族中,荀緄的威望最高,他有召,不能不去。荀貞爽快地應道:“好。等我換過衣服,就立刻去拜見族父?!?
他穿的還是亭長打扮,這樣就去見荀緄未免太過失禮。請荀彧稍等,他去到后院屋中,換了一身方領的儒服出來,并破天荒地戴上了章甫冠,且脫下了穿了兩個月的麻履,換上了絲履。
麻履很便宜,是窮人們穿的,荀貞既下到地方為亭長,自然要平易近人,所以在亭部中他從來都是只穿麻履。絲履就很昂貴了,荀貞家饒有家財,也只有兩三雙絲履而已。為了拜見荀緄,特地換上這一身行頭,他倒并非為了炫耀,主要是為表示尊重之意。
“好了,咱們走吧。”
荀彧卻沒有動,示意似的指了指自己的耳邊,微笑著說道:“四兄,你忘了加幘。”
前漢戴冠不加幘,本朝習俗,戴冠要加幘,幘耳的長短與冠相稱。荀貞撫額,失笑說道:“聞族父相召,一時心急,竟將幘巾忘了!……,文若,你再等我片刻,馬上就好?!碧崞饘挻蟮娜宸氐胶笤?,不多時,加了幘巾出來,遠遠的就對荀彧笑道,“如何了?”
“人要衣裝”。荀貞的底子本不差,荀氏的基因好,高陽里諸荀皆相貌堂堂,他原先穿戴亭長的衣飾時已然不俗,此時換了長衣博袖的儒服,腰間束帶,高冠絲履,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荀彧是個穩重人,沒有接話,只是笑了笑,說道:“四兄既裝束停當,便請隨小弟走吧?!?
……
從荀貞家出來,走不多遠,就是荀彧家,進入院內,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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