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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帶著一身酒氣關上門,鞋也沒脫就往沙發上一倒,一條胳膊橫在頭上,闔上雙眼睡覺。
昏暗的光線上,長睫覆下一層淺淺的陰影,酒精在腦子里作祟,明明應該渾濁,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一旁放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
從薄崢嶸震到丁玉君,再到船運的那幫人。
未接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休息室里噴著濃烈的香水,味道刺鼻沖著神經。
空空蕩蕩。
舞池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叩著門。
越吵,薄妄的腦子卻越是清晰。
他在沙發上轉了個身,蜷縮起身體側躺身,睜開眼看向前面,雙目空洞,什么都看不進眼底。
關也關了,求也求了。
她還是沒有一點猶豫地離開。
他求得跟只狗一樣,都換不來一點憐憫……
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他就不信他真的放不下。
薄妄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將面前茶幾上的酒打開,倒了一整排的酒杯。
酒液搖曳如打碎的月光。
薄妄坐在沙發前的地上,修長的手指握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過去。
喝著喝著,薄妄笑了,笑得盡是自嘲,笑得肩膀都顫栗起來,笑得眼底蒙上水光。
“砰!”
又喝完一杯,薄妄將酒杯重重地甩出去。
她憑什么?
她一走了之圖個痛快,他在這里連個覺都睡不了。
她快活地回她的江南,他怎么辦?他在這里怎么辦?
他不好受,她也不該好受!
薄妄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機就撥出電話,把手機貼到耳邊,“李明淮,我反悔了,把鹿之綾抓回來!”
他就要和她互相折磨。
他就要她在他眼前,他摸得到看得到,她受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他陪她一起死。
“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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