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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河村并沒有安靜下來,家家戶戶都是連枷聲。
這么多稻子放在院子不放心,必須連夜打出來收進屋子里,等天晴有風的時候,再把脫粒的稻子搬出來揚一揚。
月光很盛,不用點火把都能看清。
家里只有一個連枷,四個主要勞動力輪流打稻子,其他人則借用木盆當?shù)敬裁摿#患胰嘶ハ嗪献鳎ぷ餍史浅8摺?
這一忙,就忙到了巳時,差不多是晚上十一點多的樣子。
程彎彎整個人都累麻了,輪到她休息時,她這才記起來,沈正和阿福這個點了都還沒回來。
本以為這小子是賭氣跑出去了,肚子餓狠了自然會回來,結果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這大河村東面是連綿不絕的大山,前往鎮(zhèn)上的大路就在山與山之間,要是一不小心走岔了,可能會迷路。
程彎彎的神色凝重起來:“大山二狗三牛,手上的活兒停一停,我們出去找人。”
趙二狗開口道:“他肯定是回鎮(zhèn)上去了,縣令大人的兒子哪里吃得了這樣的苦,能待上半天就算不錯了。”
“就算是這樣,也得確定一下他們的行蹤。”
程彎彎拍了拍手起身。
一站起來就有點暈,腿軟手軟,腦袋里全是漿糊。
趙大山連忙扶住了她:“娘,你就在家里休息,我們幾個出去找一找。”
話剛說完,院子門口就有人舉著火把走進來,是今天負責巡邏的兩個人,兩人身后跟著沈正和阿福主仆二人。
沈正身上的袍子這會兒是徹底撕爛了,胸前背后的肉都露出來了,臉上還有一些血痕,阿福的樣子也差不多。
很明顯,這兩人應該是從山坡上滾下去了。
巡邏的人道:“趙大嬸,他說自己是縣令的兒子,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先把人給送回來了,要是趙大嬸不認識這兩人,我們就綁起來送里正叔家里去。”
沈正和阿福兩人回鎮(zhèn)上,結果走到了山里,在山里暈頭轉向走了兩個多時辰,從天還有光亮,轉到了深更半夜。
夜色漆黑之后,山里沒有光,他們聽到了狼叫聲,總覺得狼就在身后,主仆二人嚇得亂跑,結果一不小心從山上滾下去了,摔的頭暈眼花,兩人衣服全都被樹枝刮破了,身上也有了不少傷痕。
沈縣令雖然只是個七品芝麻官,但在這塊地界就是一把手,作為一把手的親兒子,沈正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么委屈,可是今天,來了這個大河村,他就一直在受氣,受氣就算了,竟然還從山上滾下去,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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