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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從頭到尾目睹了這一切，雖然沒有圣母到為了這群不明是非之人去冒險救援，但無形之間，心境還是大為觸動。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此前他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也僅限于理解，說不上有什么深刻體會。

    而在今天親身經(jīng)歷，尤其在無形中代入新世界的世界意志后，頓覺整個世界的認知層次都不一樣了。

    姜小尚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不由詫異道：“我去，就因為看了這么一場熱鬧，你就開始褪去人性了，不至于吧？”

    林逸一愣：“褪去人性？”

    緊接著才反應(yīng)過來，整個過程，自己居然沒有半點物傷其類的感覺，純粹只是站在一個觀測者的角度冷眼旁觀，這放在以往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雖說隨著實力境界提升，尤其是經(jīng)歷的殘酷紛爭越來越多，心性會變得越來越硬，同時也越來越難以跟底層產(chǎn)生共情，這是事物發(fā)展的必然規(guī)律。

    但是林逸向來認為，自己心性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改變。

    普通人該有的喜怒哀樂和愛恨情仇，他一樣不缺，區(qū)別不過是他掌控得更好，不會輕易被這些東西主導(dǎo)罷了。

    可是剛剛，很明顯這種感覺開始減弱了，開始變得不那么自然，開始變得無足輕重。

    他身上的人性，正在逐漸消失。

    察覺到林逸的反應(yīng)，姜小尚撇了撇嘴：“不用那么緊張，褪去人性獲得神性，這本來就是晉級神境的必經(jīng)之路，只不過你來得比其他人更早一些罷了。”

    林逸沉默許久：“一旦徹底褪去人性，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失去了常人擁有的感情？”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說諸神一個個都是沒有感情的怪物呢。”

    姜小尚陡然一驚：“你該不會因為這個就心生動搖吧？”

    林逸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其實就是一種回答。

    他打心底不想成為一個莫得感情的怪物，這不僅僅是身為人類的一種本能選擇，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有一天，自己用看待螻蟻的目光，去看待楚夢瑤這一眾紅顏知己和世俗界的那些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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