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蕭瑀并不在乎,他看得出皇帝削弱世家門閥之決心魄力,但也相信皇帝更想要一個穩(wěn)定的江南。削弱打壓世家門閥可以緩緩圖之,但一個穩(wěn)固的江南,卻是橫行天下創(chuàng)立千古偉業(yè)之根基,孰輕孰重,皇帝英明神武,定然分得清…… ***** 東海之上,一支浩蕩的船隊(duì)劈波斬浪,向北疾馳。 旗艦的船艙里,房俊換上一身棉袍,捧著溫?zé)岬牟杷驹诤D之前細(xì)細(xì)觀察。 一個商賈模樣的青年站在他身旁,稍稍錯后一步。此人留有兩撇黑須,肌膚白皙,單眼皮,高顴骨,不大看得清確切年紀(jì),身材圓滾滾的像顆皮球,說不出的滑稽,此時正皺著眉頭,疑惑的打量著墻壁上這副巨大的海圖,語音有些生硬,強(qiáng)調(diào)怪異。 “那個……侯爺,請恕在下多嘴,這副海圖是何人所作?” 房俊一身織錦棉袍,腰間系著玉帶,神情怡然有若游山玩水的世家子弟,全然沒有遠(yuǎn)征高句麗誓要覆滅其水軍的騰騰殺氣,聞言笑著反問道:“怎么,可是有何處不妥?” 那中年人指著高句麗與倭國之間狹長的海峽,手指一路向上,越過一串稀稀落落的島嶼,最后到了一處探入大海的半島之處,問道:“高句麗與倭國之地形,大致差不多,可是此處乃是少海之北,常年海面冰封,鮮有人至,這等如此精確之輿圖是何人所制,又是如何所制?” 少海,即為北海,亦即是后世的日本海。 房俊并未給出答案,只是輕描淡寫道:“此乃軍國之秘,無可奉告。” 并非故弄玄虛,實(shí)在是沒法回答。 這個年代限于船舶交通的落后,人們對于世界的認(rèn)知尚處于懵懂階段,一些氣候、地形、環(huán)境惡劣之處,根本沒有太多的涉及。 北海道僅僅有蝦夷人的蹤跡,且絕大多數(shù)都居住于南部,越是往北就越是人跡罕至,別說更北邊的庫頁島、千島群島甚至于堪察加半島了,這些地方中年寒冷冰雪覆蓋,以此時的生存條件,很難有人類生活。 那青年愣了一愣,趕緊閉上嘴,不敢多問。 這人乃是新羅朝中伊飡(新羅中央十七等官職第二等)金春秋的兒子金法敏,其父于春天之時被真德女王派遣至長安,請求大唐發(fā)兵聯(lián)合攻略百濟(jì)與高句麗兩國。 唐人從未涉足日本海,故而房俊這次特意派人至新羅聯(lián)絡(luò),行以大唐國書,真德女王便拍了金法敏前來給房俊充當(dāng)向?qū)А? 金法敏乃是地地道道的新羅王族,其母天明夫人乃是善德女王與真德女王的妹妹…… 他雖然是新羅人,但無論新羅亦或是高句麗、百濟(jì),貴族皆以學(xué)習(xí)漢語漢字為榮,是以很小的時候便能夠說漢話、寫漢字,平素更多于唐朝商賈親近,早已聽聞房俊之威名,心中敬畏。 “現(xiàn)在航行至何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