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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房俊當真能夠被賜予“參預朝政”,大家便是親眼目睹一位“妖孽”之誕生,豈能不感到驚詫呢?
李二陛下微微沉默,良久,才看向李績,問道:“英國公以為如何?”
李績心中暗忖:您是皇帝啊,乾綱獨斷就好了,何必事事都要征詢我這個尚書左仆射的意見?我雖然是宰輔之首,可到底也是您的臣子,自然一切謹遵令諭,您主張的那些所謂“權力分與政事堂”的國策,對于那些野心勃勃權力欲望極強的人來說是好事,可是對于我這個“自甘墮落”的咸魚,完全沒用處啊……
不過身為宰輔之首,皇帝已然問詢,自然要盡職盡責才行,故而沉思片刻,說道:“房駙馬允文允武,驚才絕艷,兵部尚書之職位的確可以勝任,放眼朝堂,亦再無人可比他更合適。只不過畢竟年輕,資歷不足性格未穩,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職銜不可輕授,參預朝政倒是無妨。”
這是很中肯的意見。
房俊之才華有目共睹,即便是朝中與他最不對路之人,亦不能昧著良心從能力上有所質疑。
但是哪怕房俊再好,畢竟陛下先前有壓制之意圖,李績豈能贊同房俊一步登天,直接成為宰輔呢?
李二陛下沉吟未決。
他自然欣賞房俊之能力,也相信房俊之忠誠,但是正如李績所言,畢竟年歲太輕、心性未穩,驟然之間便榮登宰輔之位,缺少了沉穩歷練的閱歷,恐怕難以遏制其張狂之本性。
少年顯貴,固然意氣風發、壯志凌云,能夠在史書之上流傳一段佳話,但是說到底還是欠缺了那份逆境之中磨礪出來的沉穩心性,一旦往后的仕途之上遭受挫折,極易導致心態崩裂,做出一些不可彌補之錯誤選擇。
這一點,李二陛下的確是為了房俊著想。
再一個,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將房俊擢升至高位,就是在避免“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之尷尬境地。
這小子能折騰、有能力,偷偷摸摸的率軍兵出白道直插漠北,就能上演一出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覆亡薛延陀的曠世功勛,假以時日,使其在更高的位置上,誰只能還能折騰出什么驚世駭俗之事?
“功高震主”,可沒什么好下場。
哪怕眼下太子視其為肱骨,推心置腹,但是一旦涉及到皇權穩固,李二陛下相信自己那個憨厚仁慈的長子照樣能夠狠下辣手……
那不是他愿意看到了。
一邊是自己的骨肉傳承,一邊是自己最喜愛的女婿,到時候禍起蕭墻手足相殘,豈非是當年悲劇之重演?
想到這里,他看了房俊一眼,狠了狠心,就想要駁回李道宗的諫言,繼續壓制房俊一段時日……
只是未等他開口,岑文本已然出班,沉聲道:“英國公之言,句句在理、字字詳實。房駙馬組建水師,縱橫七海,揚大唐天威于域外,兵出白道,所向披靡,滅北胡蠻夷于刀下,赫赫功勛,青史之上萬世美名,兵部尚書一職,當之無愧。”
一直在朝堂之上爭當小透明,極力避免卷入各方勢力派系斗爭的程咬金、尉遲恭等人亦齊齊出班,躬身道:“兵部尚書一職,房駙馬當之無愧,還望陛下允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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