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泰的岳丈乃是閻立德,貞觀八年受命于長安城外龍首原上為高祖李淵營建“永安宮”,宮闕未成,高祖駕崩,永安宮停止修建,又受命為高祖皇帝修建獻陵,陵墓建成,升任將作大匠。
貞觀十年,文德皇后去世,太宗皇帝命其負責營建“昭陵”安葬文德皇后,并且作為自己萬年之后的陵寢,不過閻立德管理松散而被撤職、外放。
其后多年,閻立德再未回歸將作監(jiān),一直在家養(yǎng)病。
這兩年更是纏綿病榻、久未出仕。
若閻立德尚能出仕,何至于無可用之人?
房俊舉薦道:“刑部侍郎、將作少監(jiān)閻立本,或可勝任。”
李泰驚奇道:“這是我王妃的叔叔啊,自然熟知,但只聞其精擅工畫,卻不知其亦擅建筑之學?”
閻立本的名聲之大遠勝其兄,太宗皇帝命閻立本繪制其征戰(zhàn)四方時所騎的六匹戰(zhàn)馬圖樣,然后雕刻于石,立于昭陵,時人稱之為“昭陵六駿”。
房俊笑道:“殿下小覷您那位‘叔丈人’了,其人不止精擅繪畫、工藝,且擅長建筑,即便是政治才能也出類拔萃,最起碼亦能擔當一州之治。”
歷史上閻立本其人極為低調(diào),起初名聲不顯完全被其兄閻立德的光芒所籠罩,盡管早年間便在秦王府擔任庫直,算是太宗皇帝潛邸舊臣,然則為人謙虛謹慎、淡泊名利,時至今日也只不過是一個刑部郎中。
但是在其兄閻立德去世之后,閻立本接手其兄諸多未完成的工作,馬上光芒倍增、名聲大噪。
最厲害的是此人不僅在藝術(shù)上的造詣獨步天下,做官也能造福一方,算是難得的全才。
李泰最是佩服房俊識人用人的能力,聞言當即道:“本王馬上給長安去信,請陛下將閻立本調(diào)來洛陽聽用。”
三人聊了一會兒,眼見大局已定自是心情大好,到了傍晚又擺了酒宴,小喝了幾杯。
因為再度見識了房俊的驚人酒量,席間李泰、許敬宗兩人唯唯諾諾,只守著自己面前的小酒盅,非但不敢向房俊敬酒,甚至連房俊向他們敬酒也連連推辭,口稱“閑暇小酌,適可而止”,唯恐激起房俊的酒興向他們灌酒……
席間,李泰問道:“按說以二郎之功勛、地位,加上扶保陛下登基的從龍之功,即便不去思量宰輔之首的位置,也應(yīng)當佇立中樞、大權(quán)在握,何以自己投閑置散,連一個工部尚書的職位也要讓出去?”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到了他們這個身份、地位,追求的自然不會是銅臭之利,而是權(quán)力。
誰不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這也是朝野上下許多人對房俊的不解,再是淡泊名利也不至于這般謙遜低調(diào)吧?就算沒有宰執(zhí)天下的野心,也應(yīng)當攬住一定的權(quán)力確保自己的地位。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quán)。
沒有權(quán)力誰拿你當回事兒?
房俊喝了口酒,笑了笑,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相比于行政權(quán)力,我更看重軍權(quán),軍權(quán)在手才能確保中樞政令的順利實施,否則就算我坐上宰輔之位,頒布一道政令卻連州縣都不能下達,又有何用?反之,只要軍權(quán)在手,便可立于不敗之地。政務(wù)方面有馬賓王,有許延族,有崔敦禮,甚至將來還會有更多年輕人涌現(xiàn)出來、擔當大任,何須我操心?”
古今中外,唯有軍權(quán)才是最堅實的根基,若無軍權(quán)扶持,任何權(quán)力都只是鏡花水月,一戳就破。
只要將軍權(quán)牢牢攥在手心里,誰當宰輔有什么關(guān)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