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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暕道：“或許沒那么復(fù)雜，看看最終是誰得利，或許就能知曉誰是背后主使。”

    李神符豁然開朗：“對呀！無論是誰，做這件事總是要尋求好處的，豈會替別人作嫁衣裳？”

    李孝協(xié)一臉懵然：“那到底是誰受益得利？”

    李神符父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陛下！”

    李孝協(xié)嚇了一跳：“怎么可能？房俊乃是陛下肱骨，長樂公主更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豈會指使旁人去驚擾長樂公主生產(chǎn)？而且怎么也看不出陛下有何得利啊！”

    李文暕解釋道：“你說的這些，我回答不出。但陛下肯定是得利的，首先，長樂公主并未受到驚擾，母子平安，其次，因為霍王卷入此事，所有高祖諸子必然噤若寒蟬、杯弓蛇影，往后行事肯定低調(diào)隱忍。再者，能夠蠱惑李繹做出陷害李思訓(xùn)這種事的必然是宗室中人，如此便弄得宗室內(nèi)人人自危、彼此間信任降低、互相猜忌，這對于吾等綢繆的大事危害極大，沒有整個宗室的支持，吾等豈能成事？”

    “啊？”李孝協(xié)都驚了：“陛下有這樣的謀略？”

    李承乾予人的一貫印象都是“仁厚有余”但“謀略不足”，且心不夠黑、手不夠狠，這也是當(dāng)初太宗皇帝對其感到失望、屢次打算易儲的原因。

    一個缺乏智謀的老好人，怎能當(dāng)?shù)煤没实郏?br>
    李神符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太宗皇帝諸子，有幾個是真正的酒囊飯袋？縱然蜀王那樣暴利狂悖之徒，也是一身勇武、朝氣蓬勃，又豈是文德皇后所生的幾個，長樂、晉陽那樣的女流之輩都有著非同一般的見識，身為嫡長子的陛下又豈能果真一無是處？”

    李孝協(xié)點點頭，平日里都說李承乾“不似明君”，英明決斷遠不如太宗皇帝，所以予人的印象就是不大聰明的樣子……可這個“不大聰明”也是與人比較出來的，比較的是誰呢？是“聰敏絕倫”的魏王李泰，是“幼而聰慧、端莊祥和”的晉王李治！

    固然天資比不得兩個弟弟，可誰就能說李承乾是一個廢物呢？

    比上不足，比下肯定有余……

    越想心中越是驚懼，他顫聲道：“若果真是陛下設(shè)此局，難不成是看透了吾等之綢繆，故而敲打宗室，讓高祖諸王遠離咱們，不要支持咱們？”

    “倒是不排除這種可能……”

    李神符說了一句，見到李孝協(xié)面青唇白、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模樣，怒其不爭道：“也僅只是可能而已！咱們只不過是綢繆而已，到現(xiàn)在為止還什么都沒干，他就算是皇帝又能將咱們?nèi)绾危砍磷猓铺斓母毁F面前自然需要承擔(dān)一些風(fēng)險的，尚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

    李孝協(xié)張張嘴，說不出話。

    那是承擔(dān)“一些”風(fēng)險嗎？

    那是“極大”的風(fēng)險！

    是破家滅門、血脈斷絕的風(fēng)險！

    自己也真是昏了頭，怎地就鬼迷心竅摻和到這件事當(dāng)中？

    現(xiàn)在感覺到恐懼、倉惶，卻是想退也退不出……

    李神符覺察到李孝協(xié)的恐懼，唯恐其心生悔意，趕緊安撫道：“勿要大驚小怪，陛下雖然有幾分才智，卻也不多，只等其與房俊疏遠，就是咱們的機會。明里暗里這么多的安排，一經(jīng)發(fā)動，必然功成，賢侄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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