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一章 義利之辨-《房俊房玄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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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宗對此倒是表示贊同:“國家制定政策需要究極根本,但對外宣傳卻不必如此,“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嘛,讓天下百姓知道怎么做就好,不必讓他們知道為何那樣做。 ”
孔穎達瞅他一眼,懶得多說。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即便在儒家內部也有多種解釋,許敬宗在此所言自然是最不好的那種解釋,借以嘲諷儒家“愚民”的那一套。
他之所以不爭辯,是因為這話除非孔子復生給出一個確定之答案,否則任誰也拿不出確鑿證據解釋其義,更無法反駁旁人之解釋……
房俊笑道:“這就是行文之時不夠嚴謹造成的誤會,假如當年《論語》之編撰者在其中加入標點符號、使其能夠準確斷句,何以有數百年來之爭端?推行標點符號,時不我待啊! ”
古文典籍當中沒有標點符號,使得諸多語句難以斷句、歧義增多,是古人當真發明不出標點符號嗎?非也。
事實上,先秦之時便有“點號”“線號”等等標點符號,那時候的標點符號沒有規范,形體不規則,任意性極大,大多時候只要作者自己知曉其義即可……但在此基礎之上想要統一標點符號其實并不難。之所以一直未能有規范之標點符號出現,更多是因為文化人將書籍抬高至極高之地位,使得普通人即便得到一本書籍,因為無法斷句也難明其義,除非有家族之傳承才能看得懂書冊典籍,講究“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來標榜讀書人的高尚。
時至今日,依舊很多讀書人極其排斥在書籍當中加注標點符號,認為如此一來降低了讀書的門檻,使得讀書成為一種“很低級”之事……
孔穎達是真正的大儒,一心在于儒學之推廣、傳承,不在意所謂的“讀書人高級”言論,頷首道:“我將《五經正義》重新編撰了一遍,將其中諸多似是而非之言論修改或者剔除,加注標點符號,使其本義清晰可見、童叟皆知。只不過若刊印天下,花費極大,還需二郎名下的印書行多多資助才行。 ”房俊欣然應允:“小事一樁,屆時孔師知會一聲便是。 ”
他不僅對真正的儒學絕無偏見,甚至極為推崇,只恨后世儒家為了迎合統治者而將儒學自我閹割,剔除了諸多儒學之核心意義,只留下符合統治者利益的一些學說、主張,甚至于這部分最終也歪扭、曲解,淪為禁錮思想、愚弄社會之幫兇。
儒學,實乃華夏之瑰寶。
許敬宗在一旁陰陽怪氣:“孔師雖非出身曲阜孔家,卻是孔子三十二代孫,曲阜孔家對您推崇備至、馬首是瞻,家中亦是阡陌縱橫、資產無算,何以連刊印書籍這等小事都這般吝嗇、假手于人? ”他素來喜愛錢帛,也從不避諱,卻極其討厭那等言必稱義、恥于言利實則家資億萬之輩,故而即便面對孔穎達這樣的當世大儒,也忍不住出言譏諷。
孔穎達卻負手而行,理都不曾理會,只留給許敬宗一個后腦勺。
許敬宗:….”
房俊笑嗬嗬道:“孔師家中固然良田千畝,卻資助鄉間貧苦子弟讀書幾十載,舉凡鰥寡孤獨皆可在年節之時去孔家領取一份禮品,或錢帛、或糧油、或米布,再大的家業幾十載堅持下來,也快要散盡了,若非先帝與陛下是不是御賜錢帛,怕是都要熬不住了。”
許敬宗:….”
趕緊小跑兩步追在孔穎達身后,誠摯道:“是下官未知究竟,信口胡言,還望孔師莫要放在心上。”他自己貪財、斂財,厭惡滿口仁義道德、實則瘋狂斂財之輩,但是對于那些真正散盡家財、樂于助人者,卻是發自肺腑的推崇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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