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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之言當然有道理,可問題在于自己為何要等?
為何是等著撿祖父遺留的榮光、權勢,而不是自己親手去取?
等來的東西與取來的東西,意義不同。
李勒見狀,很是頭疼,語氣不免嚴厲起來:“我們這等人家看似功勛赫赫、權勢滔天,實則等同于眾矢之的,不知多少人暗中窺視,只等咱們犯下大錯便將咱們從高高在上的地方拉下去,踩入塵埃、不得翻身。年輕人志存高遠是好事,但志存高遠與好高騖遠僅只是差了兩字而已,要分得清其中的區別!”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
當年他頂著一個世家子弟的名頭實則一無所有,故而可以入瓦崗、投王世充、降大唐,一身本領沖鋒陷陣死中求活,闖下赫赫功勛、偌大家業。
那時候,任何風險都可承擔。
然而今時今日,高官得坐、權柄赫赫,所求已是穩定,而一動不如一靜,只要局勢穩定自然可保榮華富貴,怎能反而主動求變呢?
一旦變了,便有跌落塵埃之風險。
李敬業似乎也明白了祖父的諄諄教誨,頹然點頭:“祖父教訓的是,孫兒明白了。”
但心里卻未必服氣。
您也知我是年青人,可年青人自當銳意進取、志氣沖霄,若是循規蹈矩、坐享其成,那還算什么年青人縱然家世不凡、榮華富貴,亦是冢中枯骨而已。
天幕深深、天山隱隱,風雪弓月道。
房俊安排人護送侄運前往長安,且同時給李承乾寫了一封“舉薦信”,懇請賜予侄運鴻臚寺官員,并“保護其安全”……
而后,一行人在臘月初由輪臺出發,前往弓月城。
抵達弓月城當日,已是除夕。
弓月城背靠山脈、俯視河谷,即便落雪茫茫,伊麗水依舊波浪滔滔、滾滾西流。
絲綢之路的北路經由伊吾、庭州、石河子等地,進入弓月城,由此繼續向西。故而,城內城外匯聚了東來西往的商賈、貨殖,很是繁華。
一隊騎兵自東而來,旌旗招展、軍威鼎盛,頂風冒雪進入弓月城的畫面,使得諸多商賈唉聲嘆氣、憂慮滿滿。
有唐人商賈哀嘆:“這好好的,咋又打仗?”
“怎知又要打仗?”
“我自長安一路而來,期間舟車不停,想著盡快將這趟貨送往大馬士革然后回來。剛剛入城那位,便是咱們大唐太尉、越國公,離京之時被任命弓月道行軍大總管……不明白?就是全權負責弓月道乃至于整個西域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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