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會長生怕被辦公室外的人聽到,于是便壓低聲音、憤怒的低吼道:“都怪你非給我出什么餿主意,讓我不要幫蕭常坤,現(xiàn)在倒好,人家跟洪五爺那條線又搭上了!洪五爺剛才給我打電話興師問罪了!”
裴會長的老婆詫異的問道:“找你興師問罪干什么?你沒跟他說嗎?這事兒是蕭常坤自己鬧出那檔子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找的著你嗎?”
裴會長怒斥道:“人家洪五爺找我問罪,說的是辭職申請的事兒!這件事兒我有得洗嗎?”
“這......”電話那頭的黃秋云沉默片刻,隨即寬慰道:“老裴,你聽我說,咱就別管他洪五爺說什么了,這事兒他埋怨你也不能把你怎么樣,你的調(diào)令不是馬上就下來了嗎?到時候去新單位報道,書畫協(xié)會就是你的下級單位了,這些爛事兒以后也不可能再煩到你,至于洪五爺那邊,大不了以后就沒有任何交集,咱又不圖他什么,再說現(xiàn)在法治社會,他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找咱們麻煩,你說對不對?”
“對個屁!”裴會長脫口道:“我今天剛接到陳會長通知,你知道他說什么嗎?”
黃秋云緊張的問:“他說什么了?”
裴會長道:“人家說了,現(xiàn)在部門正在精簡裁撤,留給我的那個位置,撤了!我升遷無望了!”
黃秋云疑惑的說道:“我怎么沒聽說裁撤的事兒?真要裁撤,肯定也要有公告文件出來,更何況這種單位,人事崗位方面的方針調(diào)整,一般也不會放到這個時間段,肯定得等過完年回來再開會討論并且對外宣布,都是人情單位,誰會在年前搞裁撤?”
裴會長冷嘲熱諷道:“要不說你黃秋云精明能干呢!金陵和省里這些相關(guān)單位的套路你都門兒清。”
說著,裴會長又道:“我跟你說吧,裁撤就是姓陳的拿來搪塞我的借口而已,剛才洪五爺在電話里可是說了,說我以后跟蕭常坤在書畫協(xié)會共事的時間還很長,讓我跟他好好相處,這不就擺明了那話點我嗎?這意思是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別想著能離開書畫協(xié)會了!”
黃秋云驚呼道:“你升不上去,是洪五爺在背后使絆子?!”
裴會長嗯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除了他還會有誰?我現(xiàn)在是徹底完蛋了,不但升遷的機會沒了,還得想辦法把蕭常坤撈回來!要是撈不回他來,我看我這個書畫協(xié)會的會長位子也要保不住了!”
黃秋云趕緊追問:“那洪五爺就是想讓你把蕭常坤弄回書畫協(xié)會吧?他有什么要求嗎?總不能還讓蕭常坤當(dāng)常務(wù)副會長吧?”
“那倒沒有。”裴會長道:“洪五爺?shù)囊馑际瞧鸫a給他保個中層管理崗。”
說著,裴會長又有些來氣,怒道:“我本來就說給蕭常坤保個主任的位子,是你個敗家娘們兒非得自作聰明的讓我別管他死活,這下好了,我坑他一把,把我自己的前途也搭進(jìn)去了!你想想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這次我要是上不去,再等幾年就進(jìn)入退休預(yù)備隊了,到那個時候更不可能有升遷的機會,你真是害慘我了!”
黃秋云也十分自責(zé),開口道:“老公,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但你現(xiàn)在就別顧著生我的氣了,抓緊時間想辦法把蕭常坤弄回去才是正事兒。”
裴會長嘆氣道:“我是想把他弄回來,但不好操作啊!崗位本來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之前給蕭常坤留了個主任的位子,那也是之前的主任順位上一級成為副會長,才把位子空出來的,可是蕭常坤被開了之后,那個位子就有其他下面的人補上來了,現(xiàn)在怎么好讓人給他騰位子?他畢竟是鬧過丑聞的,真硬生生的讓人給他騰位子,別人一定會去投訴舉報的。”
黃秋云連忙道:“老公,你這樣,你現(xiàn)在就把所有關(guān)鍵人物都約出來,找個飯店一起吃頓晚飯,我現(xiàn)在就訂飯店,你們下了班直接過去,我也去,飯桌上跟他們幾個好好聊一聊,我今晚一定讓他們心甘情愿同意蕭常坤回來,也一定讓那個剛升上來的主任心甘情愿給蕭常坤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