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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國承辦百家盛會,別家夫子雖然都在耍帥,但風度都是到位的。
你倒好!
撒豆成兵,徑直走到人家王都城前不到一里地,還特么射箭踩著箭矢飛過來。
一股子桃白白的撲街樣!
若不是我老丈人有國君風度,不想盛會當前大家面上不好看,早就揍你丫的了。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罷了,至少你裝逼的對象是強者。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沖小輩出手,雖然只是試探或者威懾,但也相當沒品了。
咋?
對實力比自己弱得多的小輩出手,顯得你很勇哦!
如果說之前,他還對姜太淵的話將信將疑,畢竟在黎國的國都對顓頊后人出手,還是有些太狂了。
但看他今天的表現(xiàn),狂妄且下作。
而且亂賊冢盤,是他本人的法器,哪怕明面上不出手,使點陰招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次兵家考核,恐怕不冒點險恐怕是過不去了。
就以南宮陵的心性,就算你主動要求不進去,恐怕也會被他盯上。
“這個逼,真不是個東西!”
嬴無忌罵了一句,聲音不算小,不過趕往虒祁宮的隊伍很熱鬧,只有離得最近的趙寧聽到了。
趙寧也是神色微冷,點頭道:“這老匹夫,著實目中無人!”
嬴無忌壓低聲音問道:“話說!你覺得他和你家陛下,究竟誰更強一些?”
“不好說!”
趙寧目光微凝,沉聲分析道:“嬴趙同源,嬴兄應該也知道,我們兩家的功法,主修的都是殺伐之術,陛下天資卓越,又習顓頊燃血法,即便年紀尚輕,個人戰(zhàn)力應當也是悟神境中的佼佼者。
但王室傳下來的兩大神通,卻并非殺伐之神通。
南宮家乃兵圣世家,三種兵家神通皆主殺伐,南宮陵敢如此狂妄,恐怕除了撒豆成兵以外,還掌握了另一門神通,即便武學法術,也不太可能弱。所以……”
嬴無忌撇了撇嘴:“你直接說我老丈人打不過不就行了,還不好說……”
趙寧臉色有些尷尬。
如果從威懾力來說,單是因天就地一門神通,就足以讓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不然直接燃血來次移山填海,高手倒是能頂?shù)米。呤挚傆屑胰税桑?
在悟神境之列,趙暨的地位不可能比南宮陵差到哪去。
但論單打獨斗,那是真的打不過。
這真是各家主修方向不同導致的,同樣是神通,兵家神通就是打架猛,不論單挑還是兩軍對陣,不然嬴越也不可能打出赫赫兇名。
趙暨跟嬴越關系莫逆,曾經(jīng)交換神通的心得感悟,如此一來雙方加上各自家傳,手頭上都有了三種神通,都有了入圣的希望。
只可惜,嬴越的神通是他自己感悟的,與他張狂的心性密不可分,而且沒有經(jīng)過歷代改良,所以趙暨沒悟透,不然即便正面對陣,也未必會輸給這南宮陵。
唉!
氣人!
但事實的確如此,不論技法、法術還是神通,能不能成都與修煉者的天賦和心性密切相關。
心性不符,就算練的是凡階技法,也練得費勁。
“嗯?”
趙寧想到這些,情不自禁地看向嬴無忌:“嬴兄!你為什么會想起修煉墨家的非攻劍法?”
自己這嬴兄,簡直就是個嬴懟懟,見哪個不順眼就懟哪個。
大黎丞相就不說了。
親爹嬴越在他嘴里都是老逼登。
更是在神智清楚的情況下強殺魏騰。
非攻?
嬴無忌有些不開心:“怎么了?難道非攻劍法跟我的氣質(zhì)不配么?”
趙寧很老實地點了點頭:“不能說毫不相配,只能說是大相徑庭!”
嬴無忌微微吸了一口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來你還是不懂我,其實我這個人極其愛好和平,做人的準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我身邊人眼中,我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軟萌小可愛。”
趙寧:“……”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無力地吐出了一句:“你問問那些在你書局門前原地變傻子的那些人,問問他們信不信。”
嬴無忌急了:“知不知道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你以為我喜歡懟人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種張牙舞爪的樣子,只是我穿的保護色好吧?”
娘的!
怎么說真話還沒人信了呢?
這個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烏雞哥,你穿什么了,讓我看看有多色!”
“???”
嬴無忌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吳丹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
翟云站在旁邊,表情相當無語。
吳丹上下打量了嬴無忌好幾眼,眼神中全是失望:“我瞅著也不色啊!”
嬴無忌面無表情地看向翟云:“翟老哥,這個狗東西最近是不是又去青樓了?”
“他要是去青樓就好了!”
翟云撇了撇嘴:“他就是因為沒去青樓,這些天憋得難受,整得公會里的女墨者見得他都繞著走。要是眼神能媾和,明年墨者公會的人數(shù)得添三分之一。”
嬴無忌沉默了好一會兒,沖吳丹豎起了大拇指:“牛逼!”
吳丹一點沒有不好意思:“我禁欲這好幾天,難道還不配看看女人?而且這些天我給你公會做出了多少貢獻,那些女墨者為何要躲著我,我好賴也是一國公子……”
“得得得!”
翟云有些頭疼:“你跟我說沒用,你去跟那些女墨者說去。”
瞅倆人斗嘴,嬴無忌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他本來以為李采潭對吳丹打擊很大,沒想到自己這兄弟不但沒有意志消沉,反而從以前渾渾噩噩混吃等死的狀態(tài)下掙脫出來了。
這些天他沒怎么出門,翟云給書局帶了一批新墨者以后,也回墨者公會了。
看著情況,兩個人應該一直呆在一起搞發(fā)明了。
等會諸子宴上,應該會見到不少。
有一說一,吳丹還是有點發(fā)明天賦的,以前都是在墨者公會混日子了,沒想到上手居然這么快。
他有些好奇:“剛才在觀禮臺為何沒看到你們?”
翟云笑道:“昨天畫圖紙到深夜,今天起晚了,到現(xiàn)場的時候,就看那南宮陵抓著一把黃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吳丹下意識道:“可能是想來推銷農(nóng)作物吧,聽說今年乾黎邊境旱災,冬天應該缺糧。”
翟云:“……”
趙寧:“……”
嬴無忌:“……”
神特么推銷農(nóng)作物。
……
虒祁宮很大。
放眼天下,恐怕只有鎬京的周王宮能與之媲美。
但虒祁宮又很小。
最大的廣場上,居然差點容不下款待百家學子的諸子宴。
這特么得五六千人了吧?
嬴無忌嘴角微微上揚,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翟老哥,丹啊,你們看我老丈人大不大方?”
“真大方!”
吳丹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菜品還這么好,得花不少錢吧?”
“管他呢!我老丈人有錢!”
嬴無忌笑嘻嘻地說道。
趙寧見她這副模樣,心中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暖意,因為她感覺嬴無忌是真的把趙暨當家人了。
雖然保留著一些鬼手段與些許戒備,但這種滿足又嘚瑟的感覺騙不了人。
人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帝王家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跟尋常人的印象完全一樣。
挺好。
翟云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桌上擺放的美食。
墨家崇尚節(jié)儉。
他自從辭了書局的工,回到墨者公會就開始勤儉節(jié)約了。
飯菜比起書局大廚做的,指定是差了不少,最不得勁的桌子太小,各吃各的,一點都不如在書局圍著一個大桌子吃得得勁。
今天雖然也是小桌子,但飯菜是真的很不錯。
桌上甚至有幾道菜,是用鐵鍋炒制出來的。
要知道現(xiàn)在冶鐵技術還是機密,被幾個老牌強國的王室和大貴族死死把控,而且只能用以軍用,若非他在墨者公會地位不低,能在某些場合接觸到大貴族,否則他連“菜是可以炒的”這件事情都不知道。
今日菜品之豐盛,實在讓節(jié)儉一段時間的他有些難頂。
嬴無忌見他都要咽口水了,笑著說道:“翟老哥!實在不行,就回書局唄,明天我就找我老丈人討一口鐵鍋,咱們天天炒菜吃。”
老實說,他的口腹之欲并不是特別強。
只是這里不是燉就是煮,了不起了用石板煎一煎,屬實有些扛不住了。
可惜,鐵鍋太難搞了,說它是奢侈品都是輕的,特么的還帶點違禁品的屬性。
他不是沒想過買一些軍用鐵器,溶一口鐵鍋出來,但特娘的違法!
翟云有些意動,卻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墨者沒有那么多口腹之欲,前段時間在書局呆得太安逸,用你的話說,思想有些滑坡,再好逸惡勞,就要被烏夫子責罰了。”
烏夫子,便是黎國分會的悟神境強者烏問。
看他神色當中帶著的一絲頹然,嬴無忌好像知道了他的顧慮。
回想一下,翟云從書局辭職,剛好是跟姜太淵會面的第二天。
那天自己和姜太淵,調(diào)侃了一下,或者說討論了一下墨家越來越被邊緣化的原因,他就表現(xiàn)得有些沉悶,最后提前離席,然后第二天就辭職了。
現(xiàn)在回想,應該是要為堅定自己的理想做出改變了。
墨者,大多手足胼胝,面目黎黑,役身給使,不敢問欲,自苦至極。
故可人人赴火蹈刃,死不族踵。
這種事情,在嬴無忌看來并不是那么合理,但一任又一任圣人般的墨家巨子坐鎮(zhèn),墨者公會的確是這樣的。
就連吳丹這個黑壯敦實的小伙,沉浸墨者公會這些天,看起來也清瘦了些。
嬴無忌笑了笑:“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今天這頓是為了百家盛會,好好吃一頓也無妨!”
“那是自然!”
翟云笑了笑,理想自然是要守的,但也不能太迂腐。
吳丹早就忍不住了,一路小跑趕往自己的座位。
看著滿桌珍饈美食,兩位墨者朋友雙眼已經(jīng)開始發(fā)光了,只可惜禮儀未完,還不能吃。
嬴無忌與趙寧也相鄰坐下,這些座次都是宗室眾人安排的,走后門跟熟人坐一起,并沒有什么問題。
這個地方視野相當不錯,一會百家展覽收藏的時候,指定能看清楚。
而且聽聽大佬們吹牛逼,好像也不錯。
“嬴兄!”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嬴無忌的耳朵里。
嬴無忌轉(zhuǎn)身看去,羋星璃正坐在左后方,神情看起來頗為自然,但微微蹙起的眉頭,卻表示她現(xiàn)在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正準備低聲問什么。
“你不用回答!”
羋星璃嘴唇翕動,聲音卻無比清晰地傳入嬴無忌的耳朵里:“方才我們楚國使館一共二十多個羋姓族人,三重十一境及以上的,一共有七個,全都感受到了氣機鎖定。你可有所感覺?有的話,右手就伸一根手指頭;沒有的話,就伸兩根。”
逼音成線是吧?
這也算黃階的技法,沒有什么殺傷力,但是實用性頗高。
就是太過稀少,也太過難練,所以掌握的人并不多。
只是不巧,嬴無忌從林鐵牛那里爆出來過。
“有!”
嬴無忌直接回答,聲音帶著一絲憤恨:“南宮陵那老匹夫估計真的要動手,剛才我一個躲在暗處的趙氏朋友說,在場的趙氏族人,凡是到達三重十一境的人都察覺到了。但是胎蛻境以上的,都沒有察覺,你們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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