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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前的大路很平坦,馬車很穩,卻好像沒有那么穩,因為馬車中的人,始終心頭惴惴。
嬴無忌側過腦袋看了一眼,發現李采湄正微低著頭,雙手攥著衣襟,十根青蔥般的手指,不安地攪動著,雙眸之中既有急切又有絲絲惶恐。
應該是近姐情怯了。
他不由問道:「糖糖,你多久沒見你姐姐了?」
「啊?」
李采湄如夢方醒,問道:「你剛才問的什么?」
趙寧輕嘆一口氣:「自從李采潭出事,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唉!
嬴無忌暗嘆一口氣,糖糖雖然挺古靈精怪的,但本質上就是一個受家人庇佑長大的小姑娘。
結果,一朝變天。
為了姐姐活命,獨處深宮好幾年,確實也夠有殘忍的。
他思忖片刻,問道:「話說,李采潭究竟犯了什么罪,居然值得這么大費周章。」
「這……」
趙寧和李采潭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現在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嬴無忌噎了一下,趕緊說道:「兩位搞搞清楚,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大乾公子,大黎駙馬爺,大黎學宮首席掌宮夫子的徒弟,同時也是學宮祭酒的嬴無忌。你們確定我不能知道么?」
他倒是奇了怪了。
從得知糖糖身份的時候,他就十分好奇,李采潭究竟犯了什么事,需要付出一個坤承之軀的代價,才能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尤其現在凝成了絕品靈胎。
正是他膨脹到不行的時候。
這世上,還有他不配了解的事情?
趙寧也被他一大串頭銜給震住了,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件事情當時并沒有傳開,除了宗室和李家,只有寥寥數人知道,所以才能把李采湄保下來。茲事體大,我不能細說,只能告訴你跟妖族有關。」
看她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嬴無忌不由咧了咧嘴,和妖族相關的,自然是大事。
別看現在權貴之中有不少都豢養妖奴,但那種完完全全就是獵奇發泄欲望的工具,再高級點就是汲取妖物精元充盈自身,突破的時候有幾率領悟妖族法術。
即便是那些買妖賣妖的人,也絕對不允許妖突破胎蛻境。
但凡遇見,格殺勿論。
以前嬴無忌大概知道原因,但并不是特別理解。
直到白止以一品靈胎突破,他才明白,人族功法的胎蛻,比妖族單純的化形實在強太多了。
修煉,可以讓天資強行拔高好幾個臺階,你怕不怕?
若這種修煉功法被妖族大批量掌握,就算沒幾個高階靈胎,也絕對會是一場災難。
從道理上。
這種戒備心沒什么毛病。
但……老子的小白止也是妖啊!
嬴無忌心里慌得一批,雖說自己母族不是妖族,但白止是實打實的妖啊,而且以一品靈胎突破了胎蛻境,這要是被發現,豈不是很難頂?
趙寧見他皺眉的模樣,不由問道:「嬴兄,怎么了?」
「沒什么!」
嬴無忌輕嘆一聲:「難怪罪名這么重,跟妖族扯上關系就難搞了。」
……
李氏別院。
李采潭病蔫蔫地躺在床榻上,臉上雖然勉強消了腫,卻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冢盤里,紅塵并沒有對她下死手,畢竟用那么長時間培養出來的手下,怎么舍得輕易弄死?
但他也是真的生氣,下
手的時候,真氣侵略性十足,幾乎滲入了李采潭所有的經脈,若不是她的混元真氣有包容萬物的屬性,恐怕現在已經徹底廢了。
可即便如此。
在海量資源下,本來早就應該痊愈的身體,還是恢復特別緩慢。
「冬!」
「冬!」
「冬!」
敲門聲響了三聲,沒等她回應,便有一道身影直接推開了門。
李采潭歪了歪腦袋,果然還是那個人,不由笑道:「公子丹還真是一個閑人,居然每天都能來一次。」
「放屁!」
吳丹罵罵咧咧道:「老子忙得很,公會離開老子一會兒,那些墨者就得哭爹喊娘。也就是你救了烏雞哥一命,烏雞哥不想你死于非命,還不了這個人情,求爺爺告奶奶的讓我代為看望,不然我才懶得管你這渣女的死活。」
他這話倒不是自吹自擂。
出征在即,只要此番功成,就是大規模的開荒時間,需要的鐵制器具數不勝數,所以墨者公會接到了一大批訂單,這幾天都在瘋狂趕工。
尋常農具還好,普通墨者就能搞定。
但涉及到城建的復雜器械,就必須有資深者在旁指導,吳丹就是其中一個。
「渣女……」
李采潭念叨了一聲,雖然頭一次聽到這個詞匯,但既視感太強,她瞬間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沒有生氣,反倒撲哧一樂:「那就多謝公子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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