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些是外出采買八品妖獸肉的內門弟子。 他們得到暗坊消息,說是暗坊擬舉辦一個小的拍賣會,于是便興高采烈地去了。 結果趕到地方,尋找良久,卻發現這拍賣會根本就是莫須有的。 一行人又聯合起來,四處尋找暗坊,卻再未找到。 因為路途遙遠,他們下午才趕回了銀溪。 只是一到銀溪,這古怪的氣氛就讓他們有些警惕起來。 方成豹一勒韁繩,策馬來到內城的鐵門之下,抬目看了眼鐵門。 門,死死關著,而門后正飄來刺鼻的血腥味兒。 方成豹臉色一變,急忙策馬退后,遙遙去遠,拔刀而望。 等到一個個內門弟子到他身邊時,他才沉聲道了句:“城里死了很多人。” 話音一落,所有內門弟子皆是警惕起來。 他們所知信息有限,串聯起來,無非就是“暗坊設了個空的拍賣會將他們引走”,“內城白天大門緊閉,城中皆是血腥氣味”。 這一批皆是血刀門年輕一輩的八品強者,中間有不少是入了圓滿在沖擊七品的,他們心思自然不會簡單。 兩顆“珠子”一串,頓時就猜到了“調虎離山”的字樣。 但令他們疑惑的是,他們也不是虎. 很可快,他們就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遠處再度響起肅殺的馬蹄聲。 蹄聲漸近。 眾人回頭,卻見一個染血白袍的絡腮胡子男人,領著滿是血的老者,以及一個胖子一個瘦子從遠而來。 男人滿臉嚴肅,眸中藏著瘋狂的殺意,這不是鐵殺又是誰? 內門弟子們是知道鐵門主身邊常隨的那胖瘦高矮四將的,這四將都是門主的親信,實力高強,皆為七品,現在只剩下兩個,這是經歷了什么樣的陣仗才會如此? 聰明的內門弟子已經明白了 他們不是虎,而是餌。 他們這些餌釣的正是鐵門主這樣的大魚。 此時,鐵殺掃了一眼眾人,最終落定在一個相貌老實巴交的男人身上,道:“趙翼,伱來說。” 趙翼出列,將“暗坊買肉、暗坊拍賣會、拍賣會說是幾縣聯合規模甚大故而路遠、眾人去了后卻發現拍賣會空無一人、等了半晌后這才歸來”之類的事統統說了一遍。 說完,趙翼急忙下馬,跪下道:“弟子糊涂。” 其他人也紛紛下馬,口中皆道:“弟子糊涂。” 鐵殺面色鐵青,揮手道:“起來吧,不怪你們。 江湖兇險,尤其今后,更是如此。 你們皆是我血刀門未來的棟梁,吃一塹,長一智便是了。” 眾弟子這才緩緩起身。 鐵殺策馬,身后隨著鶴發童顏的老者。 馬蹄兒踱步,帶起洼塘里的泥濘。 他來到城門前仰頭看著那鐵門,聞著門中的血腥味兒,傾聽著門里的死寂,皺了皺眉。 狀況他已經模擬出來了。 調他離開,然后攻城,可現在城里是什么情況? 是入侵者勝了? 還是自己人勝了? 可無論是哪種結果,這城頭總該有人。 鐵殺看了看身后的胖子。 胖子中氣十足,大喊道:“有人嗎?出來說話!!” 七個字好似獅子咆哮,震的人耳膜嗡嗡作響。 但城門后依然安安靜靜。 靜的可怕. 鐵殺策馬而后,掃了眼內門弟子,淡淡道:“去兩個人,把門推開。” 弟子里不少人低下了頭,傻子都知道,此時開門,說不定就是開門殺。 方成豹忽地出列道:“弟子愿去。” 鐵殺道:“很好,但你不可以去。” 方成豹:??? 鐵殺看了他一眼道:“退到我身后去。” 然后又道:“曹禮,陳士,你們去開門。” 這倆是內門弟子里實力和潛力都最弱的那一類人,兩人也心知肚明,此時聞言,心中又憤怒又害怕,卻只能無奈地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到城門前,氣血浮動,爆喝推門。 可門紋絲不動,顯然從里上了門閂。 鐵殺又瞥了眼兩人道:“翻到城頭去。” 曹禮,陳士兩人都默然無言,稍稍頓了會兒,便開始攀爬城墻。 這城墻若有人守著,便是難以攀爬。 可既然城頭沒人,八品武者完全可以利用磚縫快速地上行。 數息后,兩人快速地上了城頭。 往下一看,兩人皆是驚呆了,身子好似掉進了冰窟窿徹底凍僵了。 鐵殺瞇眼看著,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曹禮轉身,驚懼道:“死了.全死了.” 鐵殺皺眉,淡淡道:“去開門。” 銀溪坊,一間隱蔽的樓閣中。 一群野供奉正圍在一起。 血剪子作為其中七品,自是被簇擁在中間。 不一會兒,門外有一身影從遠快速掠來,跨過門檻,道:“鐵殺回來了!” 血剪子唇角一勾,揚首道:“打起來了嗎?” “沒有。” “沒有?”血剪子愣了下。 “鐵殺入了城門,城門里沒動靜。” 血剪子眼珠猛然瞪起,道:“這事兒不對勁。 對了,清香將軍那邊通知了嗎?” “鐵膽早去了,應該已經通知到位了。 清香將軍會調集兵馬,今晚就攻入縣子,然后我們這邊和孫家那邊的供奉都會里應外合,將山寶縣徹底拿下。” 血剪子想了又想道:“不行!得去看看!就說聽到孫家攻城的消息,所以來救援。” 說著,他便匆匆起身,又叫了三個八品,然后交代了其他人等消息后,便匆匆往內城方向而去。 血剪子來到內城時,內城城門正打開著,以至于內里那些刺目的尸骸,撲鼻而來的血味兒一目了然。 血剪子兇目圓瞪,死死盯著那越來越近的畫面,還有一張張臉龐 忽地,他看到了一張臉,那是孫家家主孫劍罡的臉。 那張臉正連在半截血肉模糊的身子上,手里的劍從劍尖處往下剖成兩段兒 這位論實力,可謂是山寶縣第二高手的孫家家主臉上猶然帶著不敢置信、瞠目結舌、驚駭萬分以及.一抹突兀的表情。 他死的很快,是被秒殺的。 在山寶縣,誰能秒殺他? 不對,孫家家主身側的那個人. 公輸羊!! 公輸羊. 同樣的死法,同樣的驚懼,好像臨死前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場景 秒殺。 也是秒殺! 也許,公輸羊是和孫家家主一同被秒殺! 血剪子喉結滾動,腦子里好似有大鐘狠狠撞了下,“嗡”地一聲便空白了。 他設想過很多情況,卻唯獨沒有這一種。 直到快馬將要入城,他才反應過來,提前翻身而下,半跪在地,朝著不遠處那絡腮胡的白袍男子,道了聲:“屬下救援來遲,請門主恕罪!” 鐵殺幽幽看了他一眼,眸光轉動,胸腔重重地喘息起來,好似是一頭發怒的野獸,但緊接著這怒火就被壓了下去,面色陰晴不定,宛藏雷霆,卻又含而不發。 他看著滿地的尸體,這些尸體里有孫家頂級的強者,與他齊名的強者,還有孫家最年輕的天才長老,以及公輸羊。 而他也已經知道柳長老死在家中,田長老消失無蹤唯余一把空刀落在肉田邊,豢妖閣,傀儡間都有死人 這一切的一切,已經足夠他還原初當時的場景了。 可唯一不能還原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這刺目,血腥,極度殘酷,的一幕。 幾方陰謀交織,可在推進到最高峰的時候,卻似乎出現了某個存在,將這一切摧枯拉朽地橫空斬斷。 血剪子此時喉結滾動,背脊后浮出的白毛汗又凝成了汗珠,滾了下去。 這個人能秒殺公輸羊,能秒殺孫家家主,這豈不意味著那個人也能輕易秒殺他。 當生命被人輕易拿捏,所剩的唯一情緒,就只有恐懼。 但這個人是誰? 他是誰? 是誰? 誰? 所有人都在猜。 鐵殺盯著血剪子的視線收回,他深吸一口氣,忽地揚聲道:“老祖!一定是老祖!! 老祖,是您回來了嗎? 您幫我們斬殺了孫家魏家的惡賊,是您回來了嗎? 老祖!!!” 鐵殺忽地欣喜若狂,如個小孩子般地高喊著“老祖”的名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