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對不起你啊,鳳兒。”熊哥深情地道,“從今往后,我會好好對伱。我賺了些錢,我們去城里過好日子。” 鳳兒咬著唇,良久又良久,她問了句:“你為什么還回來?” “我想你啊,我在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熊哥越發深情。 土匪窩里男人多,女人幾乎沒有,每次撈幾個上來都是珍稀品,輪到熊哥時已經快是個破爛麻袋般的尸體了。 鳳兒雖然披頭散發,但終究年輕,模樣兒還行,胴體柔軟,熊哥這兩年沒怎么沾腥,此時碰到了這腥,再加上武者氣血的激蕩和平日里的壓抑,頓時就來了感覺。 他關上門,軟磨硬泡,甜言蜜語,好一番哄騙,于是又把鳳兒的衣裳扒了,褲子褪了,摟著到了塌上,好好兒歡喜了番,從午后直到傍晚,這才消停。 “你可不許再負我。”鳳兒躺在男人懷里,她心里那重重疊疊的深沉怨氣暫時被壓了下去,眼里又有了些光。 “不會不會。”熊哥連聲道,“明天我們就搬到銀溪去。我打聽好了,只要捐些錢,再說是去當地辦產業的,就可以了” “我們辦什么產業?”鳳兒茫然地問。 熊哥道:“實話和你說,我家那大商人想來此處開張,所以讓我先來探路.產業么?酒樓,對,開酒樓!” “酒樓.”鳳兒喃喃著,她再怎么足不出戶,也聽過蘅蕪酒樓的名頭,畢竟現在村坊里還有人跑去打零工,而且那錢四錢五還隔三岔五地推一車野味兒去。 不僅如此,她自己也曾經端著碗去銀溪坊外排過隊,領過蘅蕪酒樓的粥。 蘅蕪酒樓,已經是山寶縣最大的酒樓了,原本的壹蟬居也完全比不上它。 幾乎每個酒樓想要酒,都會跑去蘅蕪酒樓提前采買。 “熊哥,你要開酒樓,就繞不開蘅蕪酒樓。 他們家是正店,酒最好,權勢最大. 外來的大商人再有錢也只能從腳店辦起,拿酒肯定得拿蘅蕪酒樓的。 只不過,這家的酒緊俏的很,怕是拿不到呢”鳳兒開始為男人考慮,打算。 熊哥忽道:“我在回來的路上,都聽說了.蘅蕪酒樓是李長老的二老婆開的。” 鳳兒愣了下,明白了什么,她別過頭道:“我沒臉去見閻姐姐,我就算腆著臉,閻姐姐也不會見我。” 熊哥湊在鳳兒耳邊柔聲道:“我回村坊時,聽人說了.你閻姐姐不是還給你個荷包么?” 鳳兒冷臉道:“那是閻姐姐善良,她荷包給了我,從今往后便是再無關系。” 熊哥眼珠轉了轉,忽道:“鳳兒,你自己想想。 真的再無關系么? 若是再無關系,她何必把荷包丟給你? 直接不管你不就好了么? 她是心里有你,怕你死了,這才把錢給你。” 鳳兒道:“我不可能去找她,我沒有臉見她。而且我也不配。” 屋子里沉默了會兒,熊哥忽地嚎啕大哭,一口一個地說著“大商人好不容易給他這機會,若是他搞砸了,那今后就什么都沒了”、“今后他還要和鳳兒在這里成家立業,生下娃娃,如果沒有錢,那無論是他還是鳳兒還是娃娃都會過苦日子,現在世道一年比一年差,說不定都得餓死”. 熊哥哭的很傷心。 他哭了一夜. 待到天亮,鳳兒和熊哥收拾了一番。 鳳兒對鏡梳妝打扮,抓著紅紙,雙唇輕抿,又取了塵封的胭脂微抹雙頰,繼而換了干凈衣襖,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兩人離開了小墨坊,近午間時到達了銀溪坊外。 銀溪坊外熱鬧的很,五個大粥鋪前排著長隊。 而今日許是巧了,閻娘子竟在粥鋪前親自掌勺,一個個難民經過,又一個個接過滿滿實實的碗,再支吾著道一聲“謝謝閻菩薩”。 閻娘子則是道著:“別喊呀,我不是什么菩薩。” 旁邊有難民道:“大伙兒都聽說了,是您和薛菩薩挑的頭兒,勸說了李長老,大戶們這才減了例糧,您不是菩薩,誰是菩薩?” 閻娘子臉上紅紅的,這稱呼她也是第一次聽,覺得配不上,便一邊盛粥一邊道著“別喊了啊”. 而另一邊,正往坊里走的熊哥和鳳兒則是靜靜站在路邊。 熊哥捏了捏鳳兒的手,壓低聲音道:“李長老管銀溪,我們能不能落戶也得看他只要你去表現得和閻玉有丁點兒親近,我們就肯定能成。” 鳳兒看著遠處那美婦的面容,看著她面帶微笑地給難民們盛粥,她好像也變成了那些難民中的一員. 她走到閻玉面前,閻玉給她盛了粥,還笑著道:“不夠一會兒再來。” 鳳兒忽覺身子顫了下,魂兒飛了回來。 她只感自己的心都化了,閻玉整個兒在發著溫暖的光芒,而她周身卻散發著黑暗的、邪惡的、卑鄙的惡臭氣息 熊哥推了推她,哀求道:“去呀,鳳兒.” 鳳兒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后加快速度往前走,卻不往閻玉那邊去。 熊哥急了,他低聲下氣地求這娘們,就是想通過她搭上李元那條線,從而進行探查。他的未來可都落在這兒呢。 于是,他匆忙上前,抓住鳳兒的手。 鳳兒叫道:“放開我。” 熊哥不放,壓著怒火道:“都到這一步了,你去見見她,她吃人嗎她?” 說著,熊哥就要拉著她往閻玉那邊走。 鳳兒被強行拖拽了兩步,她狠狠甩手,怒道:“放開我!放開我!!” 這邊的爭吵很快引起了粥鋪那邊的注意,閻玉轉過頭,卻一下子定住了。 隔著并不遙遠的距離,她看到了鳳兒,鳳兒也看到了她。 一瞬間,時間好像停止了流動。 鳳兒急忙低下頭,轉身就要往回走,卻又被熊哥狠狠拉著。 “鳳兒?” 閻玉喊了聲。 鳳兒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有著怔怔的、痛苦的、羞愧的、難以面對的 “你是來盛粥的嗎?” 閻玉溫柔的聲音響起。 鳳兒忽地眼睛紅了,淚水直接就流了出來。 熊哥一看有戲,急忙拿了碗道:“是是是,我們來盛粥。” 說著,他就拉著鳳兒跑了過去。 閻玉看了眼熊哥,沒說什么,而是給那碗盛了盛滿,又道:“鳳兒,你們兩個人,應該兩個碗吧?” 熊哥忙道:“是是是,兩個碗,兩個碗。” 旋即,他又摸出一個遞了過去。 閻玉再度盛滿,然后笑著道:“不夠一會兒再來。” 鳳兒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地落下,她輕聲呢喃著喊道:“閻姐姐,對不起” 閻玉溫柔地笑了笑,卻沒接話,然后又轉向下一個人,喊道:“后面的來。” 銀溪坊的坊牌上,猶然覆雪。 雪上站著一只不顯眼的雪白小雀。 小雀雙目似有人性,正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而隨著熊哥與鳳兒吃完粥,走入銀溪坊,那白雀也振翅飛起,入了高空,靜靜地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熊哥來到了縣衙,他要通過捐錢、以及那位莫須有的大商人置辦酒樓的計劃而留在銀溪。 “是是是,我們從小墨坊來的。 真的是小墨坊的,剛剛閻大奶奶叫了我家婆娘名字呢,好多人都看到了。 我們過去都熟的。 說句大膽的話,過去.我和李長老還一起打過獵呢。” 熊哥絮絮叨叨,攀扯著關系。 而近日值守于縣衙的血刀門弟子一時也沒決定,道了聲:“等消息吧。” 當天傍晚,心急如焚的熊哥又跑來了。 那血刀門弟子丟出個牌子,道:“行了,去棚區買房吧。” 熊哥欣喜若狂,道:“這這是不是李長老或閻大奶奶關照了?” 血刀門弟子冷笑一聲:“李長老怎么可能管這事兒?這是最近門中最近鼓勵置辦產業.你運氣好。” 熊哥又行了一禮,拉著鳳兒跑遠了。 當晚,他們就去棚區買了套房子。 鳳兒開心地道:“我們有家了我想在后院種花。” 她轉著看著,明明是小小的屋子,可她的眼力有未來。 熊哥卻根本沒管她說什么,而是道:“我出去一下,買點東西。” “注意安全呀”鳳兒關切地道。 很快,熊哥跑到一處幽暗巷角,掃了掃四周,見沒人,便抓著磚頭往地里插去,插出了個形狀,這是清香將軍營地的暗號:兩天后,此處一見。 他是留給另一個來銀溪之人的。 至于地點,因為那人對銀溪熟悉,所以提前約好的。 做完這些,熊哥匆匆離去。 深巷的老磚瓦上空, 白雀于天風里飛落,靜靜看著那插入泥土的磚頭, 數息后.又拍打著羽翼飛遠。 第二天,傍晚,熊哥跑來一看。 對方也用暗號給了回信。 熊哥大喜,這說明那個兄弟也已經到銀溪了。 大事可成!大事可成啊! 第三天晚。 熊哥跑來和對方碰頭了。 那人是個九品,熊哥還不是,但大家都是清香將軍麾下的十夫長,也都知道這一次調查關系極大,此時也顧不得內斗,而想著精誠合作。 兩人互相交換了下信息。 淺表信息,兩人都查到了。 那就是這山寶縣原本第一高手是血刀門門主鐵殺,第二高手是孫家家主孫劍罡,第三高手是魏家家主,第四高手是血刀門副門主魚朝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