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們其實未必是一聽行骸就害怕的不行,連試水都不試就要逃,他們真正害怕的是產生行骸的這個環境 能產生行骸,那不就是說已經鬼門頻開,惡鬼橫行了么? 鐵殺聽了丁老的一番講解,也是沒辦法。 鬼域,就是無解。 連驅鬼都要六品武者用自己的血去驅,還怎么打? 鐵殺也不想這事兒了,于是看向李元,恭敬問道:“老祖,您現在有什么打算?” 李元道:“鬼域我也處理不了。 不過,既然這黑市鬼域在銀溪之中,而內城之西也和銀溪瀕臨,我便想搬遷,畢竟我家的兩個婆娘都有喜了。 不知,鐵門主可有什么好去處?” 鐵殺其實早知道這事兒了,畢竟李元也沒隱瞞,用的又是內城的大夫。 鐵殺知道這事后,是又震驚又開心。 震驚的是,血刀老祖這種明顯是六品的存在,居然還能和普通女子生孩子,這幾率快趕上誕生行骸的幾率了. 開心的是,血刀老祖明顯是想著在這里落地生根,并且安家了.這可是大好事。 此時,鐵門主一反在常人面前的威嚴,而是討好地笑道:“老祖,在梧桐坊以西,花桃坊以東的地界,有一座莊園。 那莊園乃是依據一座天然溫潭而建,潭喚百花,四季潭水常清常溫,春秋之際天氣寒冷,但潭水卻溫熱,可入潭水浸泡,而神清氣爽。 莊園四周還存有四座角樓,角樓中可駐扎特殊軍士,進行戒備,而無需擔心宵小之輩侵擾。” 旁邊的丁老道:“剛巧之前的無畏軍在孫魏盟軍的進攻中被全部斬殺,我們可以再采買些回來,到時候給前輩的四座角樓里配備無畏軍便是了。” 無畏軍. 李元是聽鐵殺說過的。 這無畏軍就是之前的城衛,這是某些大勢力用秘法炮制而成的士兵,他們忠誠而無畏,沒有多余感情,至于放到市場上賣的大多是次品,或者失敗品。 無畏軍的價格是按個體實力賣的,而之前血刀門內城上的城衛,單個價格只比普通活貨貴一點。 “行,那就有勞鐵門主和丁老了。”李元感謝地道了聲,畢竟環境不錯的地方也適合養鳥,然后又道,“門內的那幾只妖犬我全部帶回去看院子,可以嗎?” 鐵殺忙道:“您帶,您帶” 李元道:“除此之外,我還想為李爺立一座衣冠冢。” 鐵殺和丁老都愣了愣,露出詫異之色。 旋即,鐵殺道:“好,李爺的衣裳內城里還有,至于做死人生意的城里也有,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訂做一個與李爺相似的紙人,然后穿上的衣裳,擇日下葬。” “多謝了。”李元行了一禮。 鐵殺和丁老也急忙回禮。 待到李元去遠,丁老撫須道:“沒想到這位前輩還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看樣子他是要在這里安家了。鐵門主啊,這可是大喜事啊。” 鐵殺瞅了一眼黑市方向,擠出一絲笑容,又點了點頭道:“是啊.總算有件喜事。 雖有鬼域在坊中誕生,但卻有老祖坐鎮我山寶縣。 我觀老祖既與那兩位普通女子誕下子嗣,怕是有心想在此間建立李氏世家。 那今后.保不準我血刀門要成為攀援李氏世家的一株青藤了。 血刀門無恙,丁老您又有前輩相伴,我也想著要不要去中原走一走.尋一尋圣火宮,看看可否得觀我這一脈的生命圖錄。” 丁老嘆息了聲,只道了聲:“鐵殺啊,你是個聰明人,你自己想好了就去做吧。” 中原兇險,但修行卻也格外重要。 鐵殺現在狀態還很不錯,可若是再過些年,他怕是影血衰敗,即便有生命圖錄也練不成了。 所以,丁老沒法勸什么。 兩人說著,鐵殺便要回去休息。 可他正要離開,遠處卻忽地傳來匆促的馬蹄聲 未幾,一個玄袍弟子翻身下馬,拜倒在亭前道:“門主,銀溪岸邊有弟子發現從黑市逃回來的人。” 鐵殺霍然起身。 丁老也是驚的雙目圓睜。 兩人面面相覷,都讀出而來對方眼中的信息:莫非是行骸? 鐵殺道:“幾人?” 那玄袍弟子道:“六人。” 丁老撫須,道了聲:“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產生六個行骸。 鐵殺道:“帶我去看看。” 片刻后,兩人領著些弟子來到了一處小樹林邊,冰冷的河灘上,正有六人瑟縮地坐在樹邊,旁邊圍著手持刀劍的雜役。 兩人上前問了個清楚,很快就知道了這六人也是遇到了昨晚的事,然后慌不擇路地逃跑,又沖上了船,之后就嚇得暈了過去,等一早醒來,這船已經幽幽地飄到了岸邊。 丁老又仔細地問了一會兒,對著鐵殺搖搖頭,示意不是行骸。 鐵殺便又開始調查了,也許是這六人帶了什么隨身寶物,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可查來查去,查到傍晚,鐵殺也沒發現這六人有什么特別的。 于是鐵殺讓弟子繼續查。 第二天,那六人的所有信息已經整理好了,放在了鐵殺面前。 鐵殺看著六份檔案,先是一愣,然后又細細看了起來。 這六人不僅不相識,而且在之前幾乎沒有交集,身上更沒帶寶物。 不過有一點,他們完全一致。 但這一點,卻讓鐵殺難以置信。 見到丁老來了,鐵殺把六份檔案一推,問了句:“丁老,你信不信有人可以從鬼域里活下來,就因為.他們姓閻?” 丁老搖搖頭,這不胡扯么? 然后他也看到了檔案。 檔案上,那六個人的姓氏都是.閻。 過了會兒,丁老把檔案都看完了,他如鐵殺一樣,陷入了迷之沉默。 因為這六人的共同點,真的只有他們的姓氏。 數日后,一座衣冠冢在溪畔建了起來,石碑上刻著“先師李羽之墓”,落款則是“李元”。 李元獨自來此祭拜。 天不作美,雨雪霏霏。 少年把白花和瓜果放在墓前,又抓起一捧紙錢颯然灑下,繼而垂首鞠躬,焚了三炷香插在青銅香爐中。 做完這些,他又拎起兩壇最好的雪醅釀,盤膝坐到墓碑前。 他看著石碑,腦海里浮現出之前李爺對他的照顧和往日種種。 他沉默良久,拍碎兩壇封泥,抓起一壇,手掌微垂。 清冽的酒水便灑落墓前。 “老師先飲。”少年出神地盯著酒水。 待到酒盡,他才將剩下那一壇雪醅坊湊到嘴邊,仰頭暢飲起來。 烈酒入喉,初如冰沙,再如火刀,攪的五臟六腑好似焚盡。 一口氣,飲了一壇。 少年身形微微搖晃,腹中有許多言語,但卻一句都沒說,只在末了起身時再鞠了一躬,道了聲:“多謝您的教誨!” 說罷,轉身離去。 而片刻后,又有陸陸續續的人前來,周甲,趙純心見到墓前白花和酒漬,自是知道李元來過了。 次日,早。 一輛馬車停在了內城9號宅院前。 李元扶著兩位娘子上了車,然后陪同一側。 今日是吉日,也是他們搬去百花莊園的日子。 馬車輪轂轉動,幽幽往西而去,逐漸遠離銀溪和黑市鬼域。 車里,兩女靠著自家男人,又輕輕摸著自己的腹部,雖然那里還未拱起,可想到有兩個小生命正在被孕育,兩女就覺得有種奇妙的感覺。 馬車出了內城,經過鬧市,李元知道兩位娘子最近饞嘴,便要下車買些吃的。 他正要下車,閻娘子忽然道:“相公,我.” “閻姐,什么事,直接說。”李元溫柔笑道。 閻娘子道:“我想著這么一去,下次回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了。所以.我想去棚區看看。” “我知道了。”李元道,“可是我打聽過了,鳳兒沒有回來,熊哥也沒有,不過我沒殺他們。” “相公,能不能幫我個忙?” “閻姐,你直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能不能讓人打個招呼,把鳳兒她住的那個屋子空著,別租出去。我想留一封信給她,告訴她我搬到哪兒去了,萬一她回來了找不到我怕不是要急死。” 李元笑了笑,也不打擊自家婆娘。 人家都跟著熊哥跑了,怎么還會再回來? 他寵溺地道了聲:“好。” “那我們就繞道過去吧,我寫一封信放她家桌上,她一回來就會知道了。” “好,都聽娘子的。”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