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個月后。 李元再度出關。 這一次,已經和上次不同,不再是玄之又玄。 他清晰地在神魂中感到了那一絲陰氣。 那是閻娘子留在他神魂里的,就好像他也在閻娘子身體里留了陽氣。 而他之所以會有那種突然的感覺,怕也是這一縷陰氣日積月累的作用。 他想過融合這陰氣,但卻失敗了。 陰氣,根本不溶于活人。 只要你還活著,陰氣便不可能進入你的神魂,從而將你改變。 但是,這一縷陰氣卻還是發揮了作用。 若是李元沒有進行相關的修行,這一縷陰氣便會靜靜蟄伏;但若是進行了,這陰氣就成了一根針,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隱隱起到一種促進作用。 這一天,瀚州道大雪紛飛。 而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把謝瑜的羞恥心給抹去了。 她已經快生出心魔了。 于是,這位節度使府的三小姐直接拉著李元的手,冷冷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李元沒說話,直接抱住了她。 當晚,只有夫妻之名的兩人擁有了夫妻之實。 謝瑜從少女變成了婦人,她的心結打開了,她開始明白自己嫁了個什么男人,她也諒解了這樣的男人。 李元為了放松,沒有立刻返回密室,而是隨著謝瑜在府中閑走。 謝瑜拉著他四處走,四處看,一會兒便來到了節度使府的藏書閣。 “我們家的書閣里可是藏了不少孤本,我們去看看吧。”方為婦人的謝瑜一直拉著李元的手,黏糊的一刻都不想放下。 李元深居簡出,好奇地隨她來到書閣。 他略作翻閱,發現書閣里有不少功法,也有不少史料。 他看了起來,看入了迷。 直到晚上,才被謝瑜拉著回去睡覺。 一夜,李元安靜地感受著肉體之間地碰撞。 他腦海里忽地生出了一種“怪異的厭惡感”,他好似在討厭生命,所以因而也討厭繁衍。 他看著紅燭光里這一具如染火焰的美妙胴體,卻好似在看著一堆血肉,一堆六品血肉,這血肉中的溫度甚至他自己身體里的溫度都讓他生出了一種“厭惡”。 這“厭惡”還很淡,但只是產生就讓李元驚奇不已。 忽地,謝瑜輕輕喚了聲,然后無力地趴在李元身上。 李元為她蓋上被子,然后側身轉向一邊。 謝瑜愣了下,有些黯然道:“你結束了?” 李元道:“我?” “你不喜歡我嗎?”謝瑜問。 李元明白了,他又轉過身。 謝瑜道:“不必勉強.” 李元道:“我最近一直想修煉的事。” “哦”謝瑜翻了個身,靠向了床側。 李元輕輕靠了過去,撫著她肩,細聲說了些勉強算是情話的話。 說著說著,他又努力提起狀態,將他沒干完的事干完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 在這個過程里,謝瑜也開始明白自家男人的心思。 李元不是不喜歡她,也不是有其他想法,他只是單純地沉浸在武道中而已。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謝瑜便不勉強他了。 而李元也樂得清靜。 他斬斷了一切社交,只是安靜地修行,安靜地看書,安靜地等待。 而他的行為卻和謝建安的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家子越發地顯得古怪。 轉眼間,又是一年過去了。 李元發現自己“病”了。 他變得極度厭惡“軀體”,也厭惡用“軀體”和女子的軀體去碰撞。 而他的“軀體”也好似極度厭惡他。 他看不到自己的神魂,但能感到自己神魂在變冷,他無時無刻不冷。 那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冷。 可是,他的血卻是滾燙的,肉也是如在燃燒的。 這感覺就好像受了寒的人在發高燒,對一切就真的不感興趣了。 然而,這兩者又匯聚于“刀”之上。 他的血肉驅策“刀”,能凝聚刀氣。 他的神魂也在思考“刀”。 于是乎,兩者既相互排斥,卻又統一。 李元不握刀的時候,他就感到特別痛苦,特別不舒服; 但只要握住了刀,他忽然就冷靜下來了。 因為只有這一刻,他的身體和他的神魂才“統一”了,就好似冰與火之間多了一層間隔。 這一年冬,李元終于看到了神出鬼沒、天天放鴿子的大舅子。 大舅子頭罩漆黑兜鍪,身披一身重甲地來參加年末的家宴。 宴席上,大舅子雙目呆滯,盯著一盤牛肉看了足足有半炷香時間,直到旁邊的謝薇給他夾了一筷子,道:“大哥,都回家了,吃飯便吃飯。” 說完這句話,她又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下自家妹夫,卻見妹夫正抱著他的刀,皺眉看著滿桌美味珍饈,一副明明沒有半點胃口、卻又要強迫自己坐在這里以顧全晚宴的樣兒。 旁邊的謝瑜有些無語地和旁邊的五夫人解釋著:“他是在想修煉呢。” 一桌子,兩個異類。 謝薇道:“要不,讓他們坐一起吧。” 全桌贊同。 這兩人往桌上一杵,旁人也別想好好吃飯了。 主桌的謝建安哈哈笑道:“這樣好,悶葫蘆就該和悶葫蘆待一起,我們這些喜歡熱鬧地湊一起來。” 于是,李元和謝峰就坐到了一起。 謝峰的視線從牛肉換到了雞肉。 李元眼中,則只剩下這些肉本身。 不知誰說了聲“謝將軍天縱奇才,也是五品中的佼佼者,不若和姑爺比試比試”。 這一聲,讓所有人都來了興致。 李元也緩緩抬頭和身側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這是兩人第一次互相看向對方。 然后,兩人同時起身,同時來到庭院。 謝峰手握一桿長槍,道:“不用靈器,靈器沒意思。” 說著,他舞了舞長槍。 李元掃了眼謝峰,謝峰的數據非常特別,和謝建安差不多,而作為謝建安的兒子,他的實力居然比謝建安還要強大,在數據上達到了“1505~18134”。 他點點頭,然后刀不出鞘,就這么靜靜地站著。 “好了嗎?”謝峰問。 李元道:“好了。” 話音才落,謝峰長槍一挑一刺,宛如翩然驚龍,往李元刺去。 這一刺之后,便是連環刺。 他刺的速度非常快,也非常準,便是一瞬間就已在半空化出星星點點。 李元的速度并不慢,但比起謝峰卻慢的很。 他雖然慢,可卻在動。 而在長槍刺來時,他便剛剛好往前走出一步,貼著長槍往里走,突刺而來的長槍便是再多源血加持,卻也在這一剎休想刺到他了。 謝峰手腕猛然一抖,長槍似蛟龍翻身,帶起一院狂風,往側邊抽去。 可李元的刀鞘早已橫檔在那里。 謝峰輕哼一聲,源血爆發,使得這一抽的力道又加倍了。 槍身拉出殘影,撕扯地空氣如野獸呼嘯。 可李元的刀鞘卻不知怎的,在這猛烈的一抽里貼上了他的長槍槍桿兒,然后又隨著他長槍的槍桿兒,一同往遠而去。 嘩! 嘭!!! 槍拉出一個霹靂大弧,但已到末,勁也到末端。 但隨著槍一起飛出去的李元卻安安靜靜地站在地上,他的刀在這一刻出鞘,以相比長槍慢了不知多少的速度,往滿是空門的謝峰斬去。 謝峰身形猛動,往側翻身。 李元的刀卻提前斬向了他翻身的地方。 這一刻,在李元眼里,這位大舅子也就是一團活著的血肉。 既然是活著的血肉,那必然是熱乎的。 他冰冷的靈魂,注視著那熱乎的氣流轉,再加上他強大的判斷,便能夠斷定大舅子后面的姿勢,力量,站位等等等等. 他用“正常六品強者”的力量,與大舅子對殺。 他自己在動,但他的神魂卻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好像凌駕在這兩具血肉之上,俯瞰著這場廝殺。 謝峰從沒見過這種打法,狼狽不堪地躍開,李元也不追趕,舉刀,撫刀,刀上有寒芒掠過。 謝峰露出興奮之色,他忽地一把扯開兜鍪,又扯開鎧甲、內甲,露出內里的白色布衣。 嘭! 嘭! 兜鍪,鎧甲,內甲落地,皆是發出沉悶無比的重響。 顯然謝峰無時無刻不在“負重修行”。 褪去重負后的謝峰顯出一種輕松,他癡迷地盯著李元的刀,道了聲:“來。” 李元握著刀,看定謝峰的槍,道了聲:“請。” 這一次,他決定再將自己的力量降到“普通六品”的層次。 可片刻后 李元直接被一擊猛力橫掃給擊飛了。 他飛落到了墻外,但沒有受一點傷。 這不是謝峰留手,而是他雖然將自己的力量降低到了“普通六品”,但他本身的實力卻還是個“戰力上限有著恐怖十萬數值”的存在。 所以,他起身,又飛到了庭院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