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周邊巡邏之嚴密,便是連一只蒼蠅都不可能飛入此時的謝家。 飛熊軍外,還有幽騎,以及大量藏在暗中的白蓮教妖女,以及紅蓮教武者。 此時的謝家,已是普天之下最最最難入的地方。 可以說,就算各大勢力把最頂級強者調(diào)集起來,也休想進入謝家。 如此局面,已成大勢。 而隨著天子從此間走出,他手中軍隊便可靈活調(diào)動,攻防兼?zhèn)洌也槐負男摒B(yǎng)的問題。 天子既已祭拜完了將軍廟,這里完全就是走過場了。 婚禮之前,天子完成了血浴。 四品血浴并未洗出一張陌生面孔,這再度證實了天子是真。 隨后,婚禮舉行。 天子一襲紅婚衣,牽著繡球,繡球另一邊的謝薇遮著紅蓋頭。 完成禮儀后,天子便坐在高位,開始了簡單的家宴。 家宴之上,謝建安的幾個兄弟居然坐在上首,舉杯紛紛敬酒,嘴里說著溜須拍馬的話。 反倒是謝建安坐在下首,在那邊懨懨欲睡地喝酒 李元,謝瑜也都坐在下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么的,之前那領(lǐng)著趙古同入謝家的謝建貴忽道:“我謝家不僅有英雄,還有美人 而最出名的美人便是謝薇,謝瑜兩姐妹。 在這明月府里,從來便有小謝大謝的美名。 說是‘雙姝艷絕,神仙可娶。’ 天子與我謝家一家親,我謝家這小謝大謝若是都歸了天子,豈不是兩全其美,妙哉,妙哉,哈哈哈” 他說罷,旁邊老祖直接哼了聲道:“建貴,你喝多了!” 說罷,老祖又拱了拱手,道:“陛下恕罪。” 老祖這么一說,謝建貴的“失言之罪”頓時沒了. “小謝大謝?”天子來了興趣。 他向來有收藏癖,甚至是人妻癖,這個癖好有些朝中老人都是知道的,否則之前天子也不會說出“冊封陰妃為陰貴妃”之類的話。 因為他真的不在乎陰妃成了別人的妻子,這反倒是會讓他感到更有些意思。 此時他聽到這“小謝大謝”的名字,頓時來了興趣。 他飛熊,幽騎在外,天下唾手可得,數(shù)十年的隱忍如今終將收獲,心中志得意滿之情難以遮掩。 借著酒意,他喚道,“小謝.小謝何在?” 謝瑜愣了下。 她實在沒明白這怎么突然就整上她了? 謝建安眼珠動了動,他卻忽地懂了。 桌下雙拳輕輕攥緊。 他一直知道老祖嫌他這一脈太強了,想下了他。 盡管他這些年已經(jīng)足夠地荒唐無道,甚至在家事之上也任由兄弟欺負,嘲笑,可似乎依然沒有打消老祖的念頭。 然而,即便老祖想要下了他,卻也無法動手。 因為,他外有“掌管三萬瀚州鐵騎的兒子”,內(nèi)有“掌管瀚州暗衛(wèi)的女兒”,老祖心知肚明,動不了他。 所以,老祖巧妙地借用了“天子的癖好”以及“天子此時的心態(tài)”。 謝建安忽地想起兩年前,老祖忽然定下“比武招親”,要為謝瑜定個婚事。 結(jié)果謝瑜這婚事竟招來了一個真正的如意郎君。 這女婿,謝建安其實很滿意。 但從始至終,老祖都沒怎么出面去見這女婿,甚至也沒去關(guān)心他背后的勢力。 他為的就是在這一刻,讓謝建貴說出這般的話,然后“借天子之手將他這個家主徹底廢掉”,畢竟老祖知道這對父女之間的感情。 再理智的人,都會在最在乎的事情面前失去分寸。 而老祖便可以輕描淡寫地讓他退下,同時趁勢讓謝建貴那一脈去接手暗衛(wèi)。 至于老祖自己他在求陰陽大同后的高品質(zhì)肉田,以期在剩余的不多的歲月里突破。 謝建安甚至可以想象“自家的三萬瀚州鐵騎”會成為天子的炮灰。 而老祖亦會默許。 老祖什么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用“謝家這家業(yè)換取突破的契機”。 老祖已經(jīng)沒多久好活了,他便不在乎一切了。 謝建安天天琢磨這事兒,自是一葉知秋,什么都明白了。 可明白了又如何? 他又能做什么? 突如其來的一刀,讓他猝不及防,愣在當場,然后笑著飲酒。 謝瑜盈盈走出。 高處,天子笑著:“轉(zhuǎn)一圈兒。” 謝瑜面色發(fā)白,她看向臺下的相公,卻見相公只是抱著刀在發(fā)呆,好像完全沒注意到現(xiàn)場發(fā)生了什么事。 謝瑜心中苦楚,卻還是轉(zhuǎn)了一圈兒。 紅裙如焰,旋成漂亮的圓舞,好似春日里最雍容的花。 天子目光熠熠,贊了聲:“不錯。” 謝瑜這才退下,回到了座位旁,她掃了一眼相公,依然一副刀癡的模樣,不知在想什么。 她輕輕嘆了口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然后飲下。 許是嗆到了,她輕輕咳嗽起來,而她身側(cè)的男人這才回過神來,那魂兒不知在何處繞了又繞,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在何處。 “小瑜兒,喝慢點。”李元道。 謝瑜道:“要你管!” “哦”李元點點頭,然后又抱著刀,陷入了沉思。 他這模樣簡直把謝瑜氣的要發(fā)瘋。 你娘子都被人調(diào)戲了,雖說調(diào)戲之人你得罪不起,可你也不能這樣吧? 謝瑜繼續(xù)喝酒。 她越喝越嗆。 一邊嗆,一邊偷眼看著身側(cè)男人。 可是,今天的男人好似在思索一個大問題,所以竟然沒有察覺她的異常. 謝瑜喝了很多酒,甚至取了放入焚心花的烈酒。 時間過去 長夜忽半,天近三更。 天子服下秘藥,與新娘在眾人護送下去往了洞房。 其余人也各自散去。 李元攙扶著謝瑜回到屋里,他看著大醉的妻子,將她好好兒攙扶到了塌上,為她褪去鞋履,然后.他走到了門外。 幻身術(shù)發(fā)動之下,他整個人變得透明。 人間道變化,他化作了一個女人的模樣。 不過這女人并不是謝府的任何人。 旋即,他遠眺而去。 他這兩年的修煉,再加上人間變,使得他對氣的感知格外清晰。 他感到了那一對新人正在入洞房。 他感到了趙古同離去。 他感到了謝府之外的重重包圍,封鎖的螞蟻難入。 只是,他不在謝府之外,而在謝府之內(nèi)。 他距離洞房也不過就近百丈的距離而已。 諸神無念,全神貫注. 他已經(jīng)通過這種極其特殊、甚至可以說獨一無二的“觀氣法”看到了那花燭洞房里的兩道氣。 那兩道氣正糾纏在一起,扭動著,蕩漾著 天子一入洞房,便迫不及待地揭開頭蓋,扯開了衣裳。 謝薇也沒什么猶豫,配合著褪下了衣裙,她雙眸冷靜地故作迷離,然后擁抱了面前的男子。 兩人快速地、共同完成著這名為聯(lián)姻的任務(wù)。 遠處 李元默默看著。 他沒有出刀。 固然,此時或是最好的出手的時機。 但他這一刀下去,無論結(jié)局,謝薇必死。 有所為,有所不為,他終究還存在底線。 長夜漫漫,他整個人已經(jīng)融入了這夜色,化作了一抹透明的模糊輪廓,他宛如世間最兇殘最狡詐的怪物,在等著合適的那一剎,就將目標咬死。 這一剎,他已經(jīng)等了兩年了。 他一直很有耐心。 許久 又許久. 那兩道氣分開了。 天子完成了聯(lián)姻,便不顧那被褥里雪白溫香的胴體,只是邊提褲子邊沉聲道了句“待朕重登龍座,自會封爾為后”,然后匆匆離去。 此時已值凌晨,他要快速動身,去征調(diào)瀚州鐵騎,然后待到黎明便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出城,去往玉京。 只要玉京攻下,大局已定,那他想要什么不還是他說了算? 他,會是新世界的皇帝。 是. 新世界的 天子正想著。 忽地,他整個人極其突兀地沐浴在了一片高溫的深紅火光之中。 沉寂的夜色被攔腰斬斷,滾滾煙霧彌漫而上,好似邊塞狼囂烽火。 整個世界都好似在這火里融化了,一切路徑上的房屋,巖石,樹木,一切的一切都已熔融. 嘭!! 天子懷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周身閃過一層防護的波紋,那波紋瞬間粉碎,但卻為他擋下了一擊,救了他一命。 天子這一瞬間忽地開始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可他才意識到,那世間最兇惡、最狡詐、黑漆漆的魔影就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