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薇星眸微凝。 遠處那突兀的震動,那隔著千宮萬殿依然能見到的金身和火光,實是能令任何武者感到心悸,甚至四品亦是如此。 謝薇只是六品武者,她也該如此。 可是她沒有。 有人經歷劇變會毀滅,有人則會瘋狂。 謝薇神色忽地變得嫵媚,抬手輕撫臉龐,對著銅鏡化妝,描出眉心花鈿的金。 明月府謝家已被滅門半年有余了,可誰都沒查到蛛絲馬跡,投奔她的山字堂高手有不少,可有不少卻等待著更高品質的肉田去突破。 皇都之中,一個三品肉田,四個四品肉田,養著瀚州鐵騎,飛熊軍,皇城衛,暗衛,還有山字堂,駐扎此地的八道節度使,不容忽略的江湖門派等等等等勢力 說白了,這早就被耗盡了。 她必須開墾新田,才能將三品肉田的資源提出來,專門供應給那些強者突破,從而使得她擁有更多的底牌,也能進行更多的探索。 但新田從哪兒來呢? 謝薇正想著,卻聽到庭院里有一道落地的聲音。 一個魁梧的黃甲男子闊步走入。 男子板寸頭,白發,雙目沉穩,波瀾不驚,而一雙手更給人以厚沉結實,彷如大盾的感覺。 他身后扎著披風,披風烈烈而揚,襯出幾分威風。 這位正是原本五行勢力中作為五大霸主之一的山字堂堂主————詩山白。 詩山白,名字很秀氣,但人卻很穩。 他不僅穩,還很會逗弄女人心思。 見識眾多的女子,大多會被他的模樣,他的氣魄所吸引,然后又沉浸在他所構建出的安全感中無法自拔。 詩山白并沒有粗魯地踏入安神殿,而是在外,禮貌地道了聲:“求見太后。” 殿內傳來聲音:“進來吧。” 詩山白闊步走入,抬眼一看,便見到了這片土地上權勢最大的女人,處于旋渦中心、不僅沒有崩潰反倒是變得越發明媚動人的女人。 他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以及一抹隱晦的欲念。 他余光從那裙岔處的雪白掠過,可視線卻未停留,而是沉聲道:“太后,殮衣齋有所擴張,如今皇城衛正在尋找原因。” 皇城衛是從暗衛里分出的勢力為雛形,從而建立的力量,這支力量的幕后乃是魚腸。 謝薇道:“哀家知道。” 詩山白又壓低聲音道:“可太后一定不知道,就在昨晚,在小星谷里出現了一塊四品肉田,這塊肉田能夠為太后養出更多的強者。 這信息也是我山字堂有長老剛好在附近這才發現的,如今那一片區域已然被我山字堂封鎖,無人知曉。 我一向知道太后辛苦,所以才特意前來相告,希望能為您排難解憂。” 謝薇未曾回答,而是長腿微微翻跨,暗金裙擺隨之掀起浪花,藕白長腿方才分開卻懸合攏,嚴實無縫,往上蔓延的曲線從腰肢至峰巒,再到那高高昂起的玉頸,以及微潤的紅唇。 旋即,太后理了理裙擺,面色端莊道:“有勞詩先生了。” 詩山白見過許多美人,可卻從沒有一個美人能如眼前太后這般,更何況.他上頭那隱藏在幕后的超然勢力還給他發了一個任務。 只要完成這個任務,他便是大功一件。 這任務便是:將太后變成他的女人,哪怕不能對他言聽計從,但只要能聽得幾句,也就足夠了。 只要能完成這個任務,那位超然勢力的幕后存在便答應指明后續三品的道路。 當“前途”和“欲念”交雜一起,即便是山字堂堂主也不能免俗。 詩山白露出頗有魅力的笑,道:“太后一人獨攬大局,操心社稷,我時常心有不忍,只希望這多出來的力量能夠幫到太后。” 謝薇端莊的神色微有化開,好似冰雪解凍:“詩先生能夠顧及哀家心思,哀家心中甚是喜歡。” 詩山白忽道:“我觀太后平日里操勞過度,體內影血似流轉不暢,而我山字堂恰好有一門助人運轉的秘法 從前我堂中親傳弟子方可得此秘法,以助修行。 如今,我既是站在太后身邊,自不會隱瞞這般秘法。 還請太后許我上前。 有此秘法,太后當可更快突破五品。” 在詩山白看來,他是四品,太后只是六品。 他傳授這等秘法,太后豈會不答應? 果然,他看到太后臉上的端莊徹底消融了,一抹艷麗的喜色露出,可旋即卻又收斂起來。 詩山白風度翩翩地立在原地,并沒有半點急躁。 他聲帶關心,柔聲道:“在下已是太后的人,自當為太后寬心。” 謝薇臉上浮出一點點糾結,似是要答應但卻又被什么擋住了。 終于,她俏臉徹底恢復了端莊之色,聲音亦是變得平靜:“哀家多謝詩先生好意。” “太后是不信任在下么?” 詩山白問。 謝薇搖頭道:“哀家終究是未亡人,既許先皇,又豈能讓別的男子再近身?” 詩山白淡然一笑。 他有的是耐心。 他已經看出了太后的猶豫。 既然有了猶豫,那便是有了動心。 有了動心,便是有了縫隙。 他遲早攻破這縫隙。 只不過,他不會粗魯,也不能粗魯,于是贊道:“太后心思,在下甚為佩服。也罷,我今日回去會將秘法書寫成卷,改日再令女弟子送來。” 謝薇起身,盈盈一拜,道了句:“哀家只是六品,卻得堂主如此看重,多謝您了.” 她妙目流轉,卻又收束于端莊。 詩山白笑笑,也不上前,只是隔著距離還了一禮,以給面前女人留下好印象。 隨后,他轉身離去。 可在離去時,他卻看到一個面容秀氣、身形魁梧、但看起來只是普通江湖高手層次的內侍沿著后宮鵝卵石路,匆匆走向安神殿。 詩山白微微皺眉,他沒看,但感知卻隨著那俊俏內侍一起進了安神殿。 只不過,他所懷疑的事并沒有發生,那俊俏內侍只是來遞送一些卷宗,而并未作出什么荒唐出格的舉動。 不一會兒,俊俏內侍又離去。 詩山白叫住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俊俏內侍慌忙行禮,道:“小人常信.見過大人。” 詩山白沒說什么,而是語重心長道:“太后辛勞,你們這些做下人的務必盡心盡力,不可懈怠啊。” 名叫常信的俊俏內侍連聲稱是。 詩山白這才離開了皇宮。 數日后。 深夜 安神殿. 端莊的太后靠在一個男子肩頭,她疲憊的容顏微微舒展,閉緊的雙目安心地合著。 不遠處,暗金的鳳袍被凌亂地拋在遠處名貴的案幾上。 “你讓哀家怎么辦才好.” 謝薇輕聲呢喃。 而她靠著的男子自然是李元。 李元來都來了,打都打了,自然不會打到一半就跑,所以.他在花費了幾天時間觀察和思索后,便來到了安神殿,然后就這樣了。 “小瑜兒還好嗎?”謝薇輕聲問。 可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她在傾訴。 “去年冬天,明月府謝家被滅,哀家特別特別擔心伱,擔心小瑜兒可哀家又知道你早就帶著小瑜兒離開了謝府。 欸,你是不是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李元沉默未言。 聰明如太后,何須他再說。 果然,謝薇也沒執著這答案,而是道:“你帶著她好好兒躲遠了這旋渦便好。 真若有一天,哀家,大哥,父親還有皇都的謝家全死了,哀家臨死時想到你和小瑜兒還在遠方好好地活著,也能安心離去。 可你回來干什么? 哀家知道,前輩您實力強大,可現在的皇都” 李元湊到她耳邊,輕聲道:“詩山白的背后是一位東海仙域的仙使,這位仙使一手促成了明月府謝家的滅門。” 謝薇嬌軀一顫,問:“證據呢?” 李元道:“不需要證據。” 謝薇恍然道:“是了,在這場博弈里,有著最強動機的人便是出手之人。若說栽贓嫁禍,確實還未有人能栽到仙使頭上。” 她露出苦笑,然后擁緊李元,媚聲道:“乖前輩,用完了哀家,你就趕緊回去吧。” 李元輕聲道:“我是來殺仙使的,他不死,八道節度使便不滅。 而若你為了資源,徹底地偏向陰陽大同,那么他又會用同樣的壓力去逼迫那八道節度使,使得他們也去抓緊促成陰陽大同。 不要問為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