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鶴妃心如死灰,只嘆陛下無情。 而就在這時,忽地一道旨意傳來。 二皇子終于被從樹上放了下來。 鶴妃愕然,然后一打聽,才知道是小郡主入了人皇殿。 她心頭復雜,可再怎么想卻也知道是小郡主為自家兒子求了情。 她帶著二皇子匆匆離去。 至于人皇所說的反思錯誤,她也明白。 在人皇看來,二皇子為了鶴家而討要資源,這純粹是荒唐無比的行為。 人皇不怪鶴家想要資源,卻怪二皇子愚蠢。 只不過二皇子還小,所以人皇也只是吊著他。 對此,鶴妃其實沒什么不服的,只是這一次家族中有人突破四品,實在是需要大量的四品肉,這才不得不如此。 “鶴家算是欠了那小丫頭的人情了。”鶴妃暗嘆。 另一邊,李真拜見人皇后,便興奮無比地準備去看二皇子出丑。 但她跑到那地兒,鶴妃卻已經和二皇子一起離開了。 李真生氣地跺腳,無奈地返回。 高處,人皇看著這一幕,面帶笑意。 可忽地,一陣莫名的疼痛又襲了過來,他抬手撐住額頭,數息后才又松開。 他深深看了一眼“陰云密集”的大地深處,眼中閃過隱晦的猶豫,卻又旋即搖了搖頭,繼而轉身往天牢走去。 天牢里,此時正關押了不少人。 這些人正是“夏朝的復生者”。 人皇在經歷過“高太傅搖身一變變作夏朝末代君王”的事件后,自然對這事很上心。 事實上,他越是分析便越是清楚,陰陽之所以大同,背后其實沒少這些“夏朝復生者”的推波助瀾。 而經過嚴刑逼供,他也對夏朝了解了不少。 夏朝,始自三萬年前。 其祭以人。 而當時的帝星顯然擅長“儲存靈魂”。 夏奢的靈魂便是被那位帝星儲存了,繼而在投入高太傅體內,高太傅.就成了夏奢,并且迅速擁有了夏奢的力量,雖是未曾復原,但卻也大差不差。 除了夏奢之外,其實還有許多人。 譬如夏朝力量的巔峰者里便是存了三位有著“皇”之名的強者,這分別是天皇,地皇,人皇。 如今的“人皇”就在他這個人皇的天牢里。 只不過,他那“人皇”的稱號卻被獄卒改稱為了“偽王”。 便是巔峰時的天地人三皇,也根本不是姬護的對手。 在姬護面前,他們頂多就是個王。 咔. 天牢門前鐵鎖處傳來刺耳聲響。 門開了。 人皇走入,看著牢中一個個正在接受審訊的“夏朝人”。 這些人有的是普通人,所以只是一般的鞭笞。 而強如“偽王”的,則是只剩下一顆頭顱在秘藥水中浸泡著。 秘藥水中充斥著復雜混合的高品次高濃度毒素,無時無刻不在逼著他對抗,使得這頭顱未死但卻也無法掙脫。 人皇走到“偽王”所在的水晶玻璃箱子前,揭開擋在外面的厚重黑布。 箱子中,偽王平靜地睜開眼,即便在如此高濃度的毒素里,即便在這密封的箱子里,他依然平靜,甚至還面帶微笑。 人皇解開水晶玻璃外的枷鎖,單手從其中抓出偽王頭顱。 這頭顱才脫離秘藥水,其下斷頸便開始飛快地生出肉芽,長出骨架,不一會兒功夫竟已化成了人的模樣。 人皇丟了件外衣給他。 而偽王接過衣裳,然后非但不惱不急,反倒是笑著道:“最近我總是感慨,這數萬年后,居然還能出你這般的人物。” 他套上衣裳,而內侍卻以遵從人皇命端來了一壺新茶,兩碟蜜餞,三碟果子。 人皇和偽王入座,各自飲茶,好似朋友般開始攀談。 對他們來說,兇惡和氣場已經沒有了意義,而彼此之間也是一葉知秋,一點即通。 所以,不若好好坐著,擺擺實事,說說道理。 偽王顯然并不害怕死亡,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而幾乎所有天牢的高層都已知道這些人死后只是回歸,并不會徹底死去。 所以,嚴刑逼供的主要對象明顯也不是他,而是那些無法承受皮肉之苦的人。 如偽王,便是被粉身碎骨,也不會有半點恐懼,更不會掉份子地慘叫,這是屬于他那個時代天驕所特有的風骨。 偽王一邊品茶,一邊道:“世間已無能出你之右者,你這力量也該是我所知的三萬年里唯一進入了二品的力量。 你這力量在二品中是什么層次,我不好分辨,不過當該是很強了。” 人皇道:“聊聊你的那位主子吧。” 偽王笑道:“我為什么要聊?” 人皇淡淡道:“因為你沒有機會了。” 偽王笑道:“這是你的誤解。” 人皇道:“如我這般層次已經懵懵懂懂地看清了一些變局,機會只剩最后一次了,你若死了,下一次便未必再能睜眼。” 偽王道:“為什么機會是最后一次?” 人皇道:“你可以選擇信,或者不信。 孤不會留一個沒有用的人。 你若是愿意說,孤至少還能帶你走出這里,給你一定的自由。 若是不愿開口,那今日你閉了眼后,或許就再睜不開了。” 偽王沉默了下來,良久道:“北斗.吾主乃北斗帝星,只是如今,祂已成了異星。” 人皇問:“鬼湖,就是北斗么?” 偽王猶豫了下,道:“是,也不是。 準確說,鬼湖是北斗沉睡后歸來的門,是北斗的一部分,卻也是北斗能顯化于祖地的全部。 這恰如你這片大地上的龍脈。” 人皇道:“在你眼里,龍脈是什么?” 偽王看著人皇,露出深沉的笑:“是帝星沉睡歸來的門,是帝星的一部分,也是.” 人皇抬手打斷了他,然后隨手扯去他的腦袋,將他重新浸泡入了水晶玻璃的高濃度毒素中,繼而安靜看著他道:“你還不夠坦誠,過些日子我再來。” 說罷,他將黑布重新覆籠在了箱子外,然后揚長而去。 深冬。 年末。 星海道,月河灣前,許多五品甚至是四品的強者蟄伏著。 閃爍的星光在海上洋流里鋪出粼粼波光,潮水涌動,一下一下拍擊淺灘,發出空靈的聲響。 午夜時分,海上水霧漸起。 而就在這時,那本是空無一物的長空中探出了個巨大船首。 緊接著,便是一艘空船從云霧里整個兒顯出身形,越發清晰,其龐然玄奇,刻繪精致,渾然不似人間之物,實是令人驚駭。 空船上,一名金袍女子負手立在船前,雙目炯炯,氣質更是宛如一柄神兵,周身散發著遮掩不住的銳利氣息。 這種氣息,對于中原五行勢力之一的“玄金觀”來說并不陌生,因為這就是“玄金觀”的力量。 不。 準確來說,這女子所用的乃是更高階的力量。 隨著這金袍女子的出現,原本許多還在猶豫、還在懷疑的人頓時舒了口氣,因為這看起來確實像是超級勢力的存在。 原玄金觀的一位避難長老生怕這機緣跑掉,便率先走了出來,對著金袍女子抱拳,然后恭敬道:“玄金觀金慕,參見前輩。” 金袍女子用古怪的神色看著他,好像想把他看透。 這名叫金慕的長老只覺被看的發毛,又不明所以。 幸好,這金袍女子只是掃了一眼,便垂眸,然后竟是還了一禮,道:“請登船。” 金慕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于是也不多問,便起身飛起,上了船。 很快,又有人走了出來,只不過卻不是玄金觀,而是一位“五行勢力的水勢力”中的鏡花水月樓的白衣女子。 這白衣女子走出后,便道:“晚輩鏡花水月樓白默茹,請問前輩,仙域可有鏡花水月樓上層的超然勢力?” 金袍女子道:“有,請登船。” 名為白默茹的鏡花水月樓高手,又恭敬一行禮,然后道:“敢問前輩為何愿意招收我們?招收我們去往仙域后,又是如何?” 她的話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而那金袍女子只是道:“入仙域后,正常來說自是遣送對應宗門,然后去往靈鎮修行。” 她略作停頓,想了想道:“至于為何?一來是允諾前輩提出的條件,二來是我仙域確需擴建,招收更多弟子。” 允諾前輩提出的條件? 白默茹一愣,問:“敢問是哪位前輩?他又是提出了什么條件?” 金袍女子環視四周,只覺各處林子后還藏了不少人,于是道:“前輩姓夏,其余不可知。 夏前輩提出的條件是我等接受他的友人。 而但凡此時此刻來此愿登船者,便都是他的友人。” 白默茹: 藏在外面觀望的眾人: 而這時,一個穿著紅衣服的漢子從林中飛出,又落地,拱手道:“敢問前輩,若我等不是那位夏前輩的友人又該如何?” 金袍女子淡淡道:“你不是,就別登船。” 那紅衣服漢子咬牙道:“若是查出不是,該如何?” 金袍女子未曾回答。 她姓獨孤,名玄金,便是玄金觀的幕后之人,是五百年來割一次韭菜的那位太玄宗長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