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正好可以去牧海小鎮(zhèn)再打聽打聽長孫三娘家的動靜。 五娘不肯,說李元還小。 李元直接抓起院兒里裝滿水的大黑缸舉了三下,又輕輕放下,面不紅心不跳。 五娘看的目瞪口呆,然后才答應(yīng)。 阿庭也想跟李元去,但李元拒絕了。五娘則在旁邊說“等阿庭大點(diǎn),再隨哥哥去”,阿庭沒有堅持,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跑到屋外去追新生的蝴蝶了。 次日,李元?dú)w來,他順利地將魚賣了個干凈。 因而,李元擁有了去牧海小鎮(zhèn)合法賣魚的權(quán)力。 魚市坊也多了個賣魚的少年。 這少年自然而然地也開始了打探消息。 一是關(guān)于長孫家的。 二是有關(guān)武道的。 魚販里不乏“江湖轉(zhuǎn)業(yè)人員”,平日里也都頗為豪氣,李元時常和他們聊著,聽著他們吹牛。 因而很快,他便收獲了第一個信息:那貼了封條的人家,乃是呼延家老太太的故居。大概九年前,呼延家忽地舉家消失,官府便將其家貼了封條,但呼延家究竟去了哪兒卻沒人知道。 李元有些無奈。 第二個信息:當(dāng)今天子名為嬴末,這是個當(dāng)之無愧的暴君。而先帝名為嬴澄,謚號“禧帝”。 對于這兩人,李元都不認(rèn)識,但估摸著應(yīng)該是嬴安的后代。 李元默默思索了一段時間,然后定下了計劃。 他要去皇都見見這位皇帝。 目的有四個: 第一個,借著天子權(quán)力,去追蹤呼延家的去向; 第二個,了解一下天地大變那一年發(fā)生了什么,看看有沒有小琞的下落,畢竟嬴安應(yīng)該也是入了神墓的; 第三個,他想對這個世界多了解一點(diǎn),以方便今后化生,畢竟這第一次化生,只是一次試驗; 第四個,他想稍稍展示力量,看看能不能將那可能存在的幕后釣出來。 他其實(shí)覺得也許就沒有幕后。 因為若真有幕后,那幕后最好的出手時間就是“他融合命星之時”。那個時候,他和北斗剛打了一場,能掏的底牌都掏了,正是幕后出手之時。可幕后根本連出現(xiàn)都沒出現(xiàn)。這便說明【命星術(shù)】或許真就是剛巧在那兒。 不過,無論如何,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拖著,不如早解決。 而且李元也想測試一下從命星取回力量會怎么樣,以及后續(xù)需要花費(fèi)多久恢復(fù)。 他心思既定,便準(zhǔn)備買把刀,然后辭別黑牛一家,往皇都進(jìn)發(fā)。 但如今不同以往。 以往,他直接飛過去便好。 現(xiàn)在他卻需要籌集盤纏,并且最好尋到去往皇都的商隊,然后給些錢財,隨隊而行。 然而,且不說錢的問題,便是牧海小鎮(zhèn)也是比較偏的,想要尋到去往皇都的商隊,就是兩個字:做夢。 可單獨(dú)前去,一來是沒有輿圖,二來是諸多不便。 李元這個做幕后的,雖然沒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但卻也沒想過會被一趟旅途給難倒。 這一拖,便拖到了年末。 年末,午間便開始飄著小雪。 李元見攤位沒人,而魚也賣得差不多了,便早早收拾了攤位,和市坊里的漢子們打了招呼,然后便御著驢車慢悠悠地往漁村趕去。 今日他收攤早,所以便沒在鎮(zhèn)上住客棧。 當(dāng)然,他之所以急著趕路,還有個目的,那便是:最近他和漁市的漢子們聊天,聽說周邊有了盜匪,便想趁著快過年了,去碰碰運(yùn)氣。 驢車才行至半路,天色已黑,又未幾,卻見遠(yuǎn)處兩個連臉都不蒙的漢子跳了出來,手持長刀從前靠近。 這天色本就暗,再加上下雪,大家伙兒更是誰都看不見誰,確實(shí)不用蒙臉。 然而,作為“新時代的天人”,李元雖然沒有享受到“天人在靈氣時代可能享受的福利”,但五感確實(shí)超過了人類不少,他一眼就看清了來者。 他視線又隨意掃了掃后面,發(fā)現(xiàn)還有兩個人在靠近。 他掃著四人頭頂?shù)淖謽樱鞘侨齻€“2~3”和一個“3~4”。 “運(yùn)氣不錯.” 李元忍不住輕嘆,同時又有些感慨。 他已經(jīng)記得不上次被搶是多少年前了。 前面盜匪渾然不知自己今日倒了大霉,猶自晃著刀,踏步走來,獰然道:“小子,把銀子都交出來,饒你不死!” 李元也不出聲,跳下驢車,三下五除二把四個盜匪給搶了。 四個盜匪鼻青眼腫地倒在地上,恐懼地看著那驢車在黑暗里遠(yuǎn)去。 而李元則是掂了掂一個麻布袋子。 這下子,盤纏問題解決了一部分了。 只是袋子里面似乎沒多少錢,也就三兩銀子,十二枚大錢。 這些大錢與之前不同,顯然是本朝新鑄的貨幣,上面烙著精美的飛鳥紋理和威嚴(yán)的帝輦,也不知是表達(dá)著什么含義。 至于刀,李元也不用買了,這一下是有了四把。 他摸了會兒,沒從刀上看出什么特殊標(biāo)記,便繞道到了個鐵匠鋪,用三把刀換了個四兩銀子,再把剩下一把刀留著。 他舞了幾下刀,掃了一眼自己數(shù)據(jù)。 這數(shù)據(jù)早從原本的“7~10”,變成了“22~25”。 刀,是最差勁的那種的刀,之所以能提升足足“15”的數(shù)據(jù),完全因為李元的武技達(dá)到了一種“格外離譜,難以置信”的范疇。 換言之,若是換一把好刀,李元增加的力量還要多。 不會兒,李元回到漁屋,在入屋前將刀連同銀子一同藏在門外一處隱蔽的石頭下。 之后,他才回到屋里。 黑牛忙將他迎入,五娘則是去熱了些飯菜,端上桌,嘀嘀咕咕著諸如“最近聽說那道兒上有盜寇,羽哥兒幸好沒遇到”、“下次可不要趕夜路”之類的話。 李元邊吃,邊側(cè)頭看了眼那妹子。 阿庭還是個長不大的樣,呆呆的,笨笨的,雙目沒有神采地跪在長凳子上,趴在窗前在看外面的雪。 李元喊道:“阿庭,一會兒堆雪人。” 阿庭應(yīng)了聲。 李元加快扒飯,不一會兒帶著小姑娘來到院子里。 屋子外黑漆漆的,只借著敞開門縫里透出的光華,正常人才能在黑暗里分清楚白雪。 李元和阿庭沒去遠(yuǎn),就在門檻外堆了個小雪人。 阿庭興奮的臉蛋發(fā)紅,一雙手在雪地上來回舞著,好似渾然不怕冷,又好似是因為覺得下雪好玩兒,便連冷都不怕了。 李元看著她,又看著在收拾碗筷的五娘,以及在屋里打著水酒,吆喝著“羽哥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來一杯酒”的黑牛。 他決定等開春了就和這家人好好道別,然后前往皇都。 無論如何,他都得去了。 放在之前,他說不定還想著安頓好這家人,但現(xiàn)在他的心卻有些莫名的淡然。 聚,則歡樂; 離別,不苦,也無不舍。 他辭別了一個時代,再重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過客。 次日,李元和阿庭坐在門檻,一同托腮看著遠(yuǎn)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