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在破廟離山谷只有五十里,日落時分,他們的人就已趕到山谷外。那向導領著七八個人沿著一條羊腸小道來繞了幾圈入谷,而后站在對面山腰上,自上而下俯視那山洞情形。 當張承運的目光落到那山洞上方時,忽然心中一喜,對身旁的人說道:“可有辦法去對面去?”那個向導說道:“回長老的話,弟子之前曾試過,要繞到對面去,至少要兩個時辰。”張承運哈哈一笑,伸手拍著那人肩膀道:“繞路倒沒什么打緊,你這次可算立下了大功。弟兄們,先歇息一陣,吃飽喝足了,繼續趕路。” 山谷內風聲呼嘯,猶如鬼哭一般。蕭云帆將洞口封好后,盤腿在地,修習吐納之術。浪劍門內功紫玉功法共分一十三重,當日蕭云帆也只修煉至第七重。這門功法開始極為難練,越往后反而會越容易。猶如灌溉農田一般,開渠引流固然費時費力,但水到渠成后,可謂事半功倍。 內功比不得劍術,稍加練習就會效果顯著。需要經年累月反復練習,才能將天地之氣融匯于奇經八脈,聚藏于紫府丹田。 然而蕭云帆一運氣,丹田之內猶如火燒一般。他趕忙停下來,心中思索道:“無怪乎那位前輩當日告誡我,這副身子丹田異于常人,無法修習氣功。沒了內力修為,任何武技的威力都會削減大半,這可如何是好?” 玉修羅見他滿臉汗水,問道:“蕭兄弟你這是怎么了?”蕭云帆皺眉道:“我……我本想練習本門內功,可是我一運氣,丹田之內猶如刀絞火燒一般。只怕以后無法修習內力了。”說罷,他臉上的神色頗為落寞。 玉修羅閉目沉思片刻,說著伸手點了蕭云帆的穴道。蕭云帆口道:“修羅兄,你這是要做什么?”玉修羅盤膝而坐口中說道:“蕭兄,只管凝神便好。”說著,他雙掌按在蕭云帆背后的穴道上,將自己的真氣由丹田提至胸腹,又由胸腹推至手臂。跟著從手掌將真氣輸送至蕭云帆體內。 蕭云帆知他要將自己的內力輸給自己,當下叫道:“不可。”這時,只覺背心一股暖流自靈臺、神堂二穴緩緩度入體內。饒是這股暖流緩和平順,但他仍感胸口煩悶,漸漸的這暖流猶如火燒蟻嚙一般。 他兀自強忍,可那種煩惡之感越來越強,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作響,哇地一口鮮血噴出。玉修羅嚇了一跳慌忙收住真氣,不在度入。他伸手拍開蕭云帆穴道,扶住他肩頭。一臉歉疚地道:“蕭兄弟,都怪我不好,我原想度入自己的真氣給你,誰曾想弄巧成拙。”蕭云帆臉色蒼白,喘氣道:“修羅兄不必自責,只是蕭某沒這個福分。” 玉修羅低頭道:“如今我傳你了一小部分真氣。這份真氣看來對你有害無益,這可如何是好?”他站起身來,左右踱步。忽然眼睛一亮,當即說道:“蕭兄弟,你所謂的丹田乃是小腹,而丹田有分上、中、下三種。你不妨將真氣先儲存于中丹田之內。” 蕭云帆點了點頭,依言行事。但體內那真氣活潑潑的如游魚一般,四下亂竄,攪的他氣血翻涌,心潮澎湃。玉修羅見他神色有異,緩緩道:“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萬法皆空。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蕭云帆慢慢靜下心來,暗想:“他說這幾句的意思是讓我順其自然,寧心忘我。好,我便依他。”當下他不在強行引導那真氣,反而由那真氣自行在經脈中游走。靈臺一片清明,心中空無一物。過得多時,體內那種煩惡之感果然慢慢消失。那兩道真氣也慢慢地循著他腰部行至肋下猶如涓流一般匯入大海。 那種和煦舒泰之感令他十分受用。當下他站起身來,面帶微笑道:“修羅兄,我好多了。若不是你方才那幾句,蕭某恐怕要血脈爆裂而亡。”玉修羅微笑道:“蕭兄弟心種善因,得到宿果,自然福澤綿長。” 習武之人,較常人而言,感官敏銳。玉、蕭二人走江湖多年,自不是外行。洞外來人的腳步聲雖輕,卻也落在他們分辨范圍之內。再加之那頭小狼不住低聲嚎叫,他二人更加確信有外客到訪。 這時,洞外傳來一聲獰笑。跟著一個洪亮的聲音道:“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玉修羅,閻王生死簿上已勾了你的名字,還不出來銷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