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抬杠-《滄海龍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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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功高蓋主的名臣是沒幾人是有好下場的,韓信,霍光,周亞夫,高德政、高穎、郭子儀、狄青,岳飛,這些人無一不是人中豪杰。但終難逃凄涼的命運。
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正是此理。即便這道理流傳甚廣,可真正能參透的也就寥寥幾人。
大名鼎鼎的戚繼光之所以能在西南建立不世的功業(yè),與一代宰輔張居正扶持是分不開的。有道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與這位名將而言,他仕途的下坡路也是隨著張居正病逝后開始的。
萬歷十年,神宗籌謀了好一切,對張家進(jìn)行了清算。首輔提拔的官員,無論文武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戚繼光自然在其列,自然而然就被歸于張黨。時任給事中的張鼎思揣摩上意,便以北方安定,南方伏患的借口,向朝廷建議調(diào)撥戚繼光。
兵部一番計議,奏報內(nèi)閣、神宗首肯后,這位老將軍便被放至廣東。當(dāng)時北方時有戰(zhàn)禍,而東南相對平穩(wěn)。可憐英雄無用武之地,胸中自有許多不平。
調(diào)往邊地后,難免發(fā)幾句感慨。便有小人將這些事傳至朝野,時任給事中張希皋又上書彈劾戚繼光,稱其老邁多病,空居其位,叨食祿米,非仁臣之道。戚繼光聞言大病了一場,只得辭官回鄉(xiāng),回到登州(今山東省蓬萊一帶)。
短短五年時間,一代名將戚繼光便從人生的巔峰跌至入谷底。他落魄回鄉(xiāng)之后,得知弟弟戚繼美已不在人世。妻子王氏也因繼子戚安國的夭折變得瘋癲,以休夫為名,裹挾家產(chǎn)離開了戚家。
在這般凄涼的晚景之下,任憑誰也無法挺住。他自回鄉(xiāng)之后就一直病著,好在老鄉(xiāng)們接濟,家里勉強糊口。不過這種狀況也沒維持多久,鄉(xiāng)里對于朝廷要誅殺戚繼光的流言不脛而走,為了避禍,后來去戚家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
這一日,晚風(fēng)吹動,江畔蘆花搖蕩。夕陽的余暉落在戚家那殘破的屋瓦上,平添了幾分蕭索之感。兵器架上那把長槍在夕陽的映照下,槍尖的光芒也似乎黯淡了許多。
戚繼光喝了些米湯精神轉(zhuǎn)好,硬是讓兒子扶著自己走至屋外說是要活動活動筋骨。長年行軍打仗,身上傷痕累累。而這一雙腿更是大不如前,他本欲將那槍耍上兩圈,可膝蓋卻疼的厲害。
無奈只得在一把光溜溜的藤椅上坐下。大兒子戚祚國站在他的身側(cè)默然不語。戚繼光剛過花甲之齡,但他整個人卻衰老的像期頤之叟。臉上皺紋,宛如刀刻一般。原本湛然生輝的雙眸也變的渾濁起來,斑白的兩鬢,亂蓬蓬的胡須更讓他沒了往日的威嚴(yán)。
門外有兩個小童拿著竹刀,騎著竹馬玩耍。一個扎著雙髻的小童道:“我是戚老虎,你是倭寇。哪里有倭寇追著戚老虎打的道理?你還不投降?”另一個小童道:“不投降。不能總讓你扮戚老虎,也讓我當(dāng)當(dāng)好么?”二人在遠(yuǎn)處一陣打鬧。
二人稚嫩的聲音落入戚繼光耳中,他不覺莞爾。心道:“這孩童尚且知道我戚繼光戚老虎,而朝廷呢?真格將我忘了。”
他看著那夕陽中的酡紅,口中念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fā)生!”
站在他身旁大兒子戚祚國聞言,不禁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戚繼光苦笑道:“兒啊,為父今年才過花甲之齡,竟不堪用了么?想古之大將廉頗,八十尚能征戰(zhàn)沙場,為父我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說時,他眼中閃動著淚花,聲音無比的凄愴。
戚祚國哽咽著說道:“父親一生的功業(yè)已遠(yuǎn)勝廉頗。如今父親年老是該好好歇息了。”戚繼光憤然道:“你的意思是我老了么?我沒用了。我告訴你,我沒老,我還有用,我還能戰(zhàn)。
將軍要死就應(yīng)該死在那戰(zhàn)場上,馬革裹尸,血染疆場才是將軍的宿命。要我就這么老死,病死,我……我戚繼光還不如為國捐軀。”
說著他欲掙扎著坐起,然而腿上隱疾作痛,他整個人又跌坐在那藤椅之上。戚祚國道:“父親,你以前說過‘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如今四海平定,父親做到了,是該好好養(yǎng)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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