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問心-《滄海龍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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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若是有了好勝之心,但凡遭遇一點點的挫折都會覺得失落無比。馮妙卿并未真敗,可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這種失落之感猶如煙落寒塘,淡淡一層卻帶著些許的憂傷。
她本不是個愛憂傷的人,更不喜歡憂傷這種情緒,可當這種憂傷的情緒爬上心頭時,她亦無可奈何。很多時候,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變了。
除了變得要強之外,她還變得多疑。若說多疑是女人的天性可能有失偏頗,但放在馮妙卿身上這句話毫不為過。旁人多疑,那也不過是疑心眼前之事,而她多疑起來,除卻眼前,過去未來的她都會疑心一遍。
有時,即便對方心存善意,她也毫不領情,沒準還將這善意看作是包藏禍心。仿佛唯有與這善意走的遠些,她才覺得妥帖安心。一個人若經歷種種不幸,就會變得格外小心。小心固然沒錯,可她忘卻了一件事:關上門窗,雖不見風雨;關上門窗,亦不見彩虹。
也不知從那一刻起,她內心對外界的事物常常懷著仇視與抗拒,仿佛一只刺猬,稍遇風吹草動就立刻挺起背上尖刺。讓人畏懼,不敢靠近。
以前她沒有能力與厄運對抗,多數時只能做一個木偶,任人拿捏;如今,她學會了武功,多少有些底氣,再也不想回到從前。仿佛一個乞丐一夜之間成為富翁,過慣奢華無比的日子后,再要他下地吃苦,就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她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是雪蘭依的恩賜。即便這雪蘭依這個恩人對她如此之好,可在她內心的深處還是充滿著懷疑。
在她看來,是雪蘭依壓根就對不住她,傳藝不過是對方為了抵消內心愧疚感采取的一種手段,其真正的目的在于讓自己成為一把劍,重振玄女宮的威名。這樣的懷疑簡直是昧心,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像入了魔一般。
唯有將一顆破碎的心包裹起來,她才能感到一絲安然。唯有周身帶刺,方不被外物所傷;唯有學會忍受,才能抵擋這黑夜的漫長。
“江湖路遠,道阻且長。人心難測,千手難防。 誰人似我,自憐自傷。冷月溶溶,萬點流光。”
馮妙卿抬起頭,心底忽然生出一陣凄涼。她閉上雙目,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那個人。萬種柔情涌上心頭,口中低聲念道:“蕭郎,蕭郎,你在哪兒?”。這一刻,她是那么渴望與愛人相擁相偎;這一刻,她是那么渴望與愛人互述衷腸。這一刻,她更想伏在他肩頭大哭一場。
但她又害怕這種相見,怕自己丑陋的樣貌嚇壞情郎。她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臉上一道道的疤,肩膀顫抖著,一串珠淚撲簌簌自臉頰滑落,跌在地上。
雪蘭依給了她生的勇氣,可終究沒能讓她放下自卑。每當她見到自己的臉時,她就抑制不住地將銅鏡打翻在地。這一切都拜金鈴鐺所賜,那張嬌艷如花的臉她這輩子也無法忘記。就算這女人化成灰,她也要找到她,而她所經歷的諸般痛楚一定要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每當念及這傷心的過往,她的心好像又死了一次,任憑尖銳的指甲嵌入掌心,亦渾然不覺。過得良久,她仰起頭,長嘆了一聲,縱身而起,沒入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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