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松林鵲聲水連天-《云中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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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無話,兩個人都累了。莼之和天寶簡單說了幾句話,各自休息。
莼之心中所思頗多,天寶一下就睡著了,莼之聽到他在夢中喚“娘,娘。”不由心生憐憫。
第二天天氣極好,玉琪來叫二人上山練功。
天寶心道,鵲山在外人眼中看來是神仙之地,現如今自己也是莊中一員了!這幾天雖然父親不幸離世,但他從一個假裝趕尸的走私小販,如同做夢一般,就到了這由烏鵲播種灑水的鵲莊中,現下正跟著一個神仙般的師姐去練功,實在是幸運之極!胸中生出自豪,昂首挺胸向前走。
玉琪體態纖細,身姿卻瀟灑,步履極快。天寶走慣山路,毫無感覺。莼之走得頗為吃力, 十分勉強才跟得上她。兩人都走得熱氣騰騰,松果的好處顯現出來,迅速地化成熱量,在周身上下滾動,十分舒服。
三人向山頂攀爬, 漸漸聽到鳥語,聞到植物的清香。走近一看,是一大片松林,穿過松林,又越過一個小山坡,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片壯闊無比的景色。只見初升的太陽從對面山峰探出頭,給山峰和天上的云彩描上了耀目的金光。天上流云掠地,陽光閃耀,郁郁蔥蔥的松樹林生機勃勃,樹桿樹葉都變成了金色,金燦燦地在清風中招搖。
松林邊有一大片空地,目之所及之處,一泓碧水綠意幽幽,仿佛一位沉睡的仙子。湖面泛起薄霧,不知名的白色鳥類從湖面掠過,阿妍身著白衫站在湖邊吹笛。笛聲清幽,仿若天籟。她吹的是《梅花引》中青鳥啼魂這一段,那笛聲如泣如訴,婉轉裊裊,象玉梅千枝萬瓣凜然寒風間,有一只青鳥正在梅枝朝天而啼。莼之心想,原來阿妍姑娘內心豐富,極愛自由。并不如表面那般清冷。
阿卉仍是一身紅衣紅裙,坐在地上聽姐姐吹笛子。
三人慢慢走近。一曲吹罷,阿妍回眸嫣然一笑。天寶心里泛起溫柔的漣漪, 怔怔地看著阿妍,心道:“阿妍真好看。”玉琪咳了兩聲他也無反應。
阿卉瞧見天寶呆若木雞,撿起一片石塊,迅速在細沙上畫了一張臉。畫中之人正是天寶,他眼睛正直勾勾瞪著前方,十分傳神。阿妍瞧了,撲哧一笑。
天寶十分難堪,臉紅紅地低了頭。
玉琪用手輕輕一拂,沙地上的畫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輕咳一聲:“青云青玄,坐下來。阿妍、阿卉,你們到那邊去用功。”
阿妍應了,帶著阿卉走到離湖更近一點的地方,盤腿坐定,開始練功。少頃,額頂冒出縷縷細煙。
莼之聽到玉琪這樣稱呼自己,心里覺得怪怪的,本想說叫莼之就好了,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玉琪緩緩道來:“各門各派修身的法子十分多,有行氣、導引、內觀、存想、服食、辟谷、外丹、內丹等等,哪種最好最正宗,各門各派爭論不休,已有數百年之久,尚未分出勝負。可是我想,大道至簡,古之為道者,莫不為自然,世事無非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那么我們修行,也可以按這個法子,由簡至繁。再按萬物歸三,三歸一,二歸一,一歸道的法子,由繁至簡,至極至反至順后入道。”
莼之默默聽著沒說話,天寶聽不太懂,但努力地想把玉琪說的每一個字都背下來,兩個人都很認真。
玉琪又說,佛教有云,外息諸緣,內心無喘,心如墻壁,可以入道,我們也可取來一用。當下教了二人打坐呼吸,與天地共頻的法子,囑二人每日晨起即到湖邊呼吸水氣,吸收天地精華,持之以恒。
天寶腦中一會空空如也,一會胡思亂想,激烈地思想斗爭:要不要把在青丘宮聽到的白漪影的話告訴莊里的人?阿妍這時在想什么呢?
莼之心想,玉琪敢融匯貫通各派各教精華,大大方方說出來,單這份見識,已超過許多宗師了。當下由敬生畏,認認真真按玉琪說的心法打坐,可口中松果的味道仍在,十分苦澀。越想把思緒放空,越容易被干擾,腦中盡是舊時在中都與父親相處的情形,間或想起小元的安危,想到在生死關頭與朱碧相約來世再見,無力與焦灼感深深地籠罩了他。強行把思索拉開。
過了兩個時辰,玉琪喚幾個人休息,莼之和天寶腹中松果早已消耗完畢。肚子餓了,咕咕聲此起彼伏,阿卉聽到,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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